道善妒、便是小妾貪心謀財,整日裡長吁短嘆,煩起來恨不得把她們全部休了才好。眾人都極為羨慕他,道他家中妻有德行、妾有才貌,如此才是享受了真真正正的齊人之福。想起眾位友人地羨慕之情,他心中湧起些微得意滿足,他那些擔心與憂慮應是庸人自擾。他笑著對正妻又是一躬,語聲已變得輕快愉悅,“淺舟多謝夫人!此後便我主外,你主內,一家人和樂融融,我們寧家可要一直興旺美滿,羨煞旁人才好,呵呵!”正妻也笑眯眯地躬身對他還禮,端莊平凡的面貌透出堅毅之色,“嗯,我們寧家一定要和樂美滿、堅如磐石,任何人也莫想傷我寧家一分一毫。”自正妻房中走出,寧淺舟心情大好,想起寧兒定在等著他,加快腳步去往偏院。到得寧兒居住的院中,丫鬟卻跪在地上稟報,說小夫人早已不在房裡,自己本是隨身此後,可一眨眼就不知小夫人去了何處。寧淺舟微感驚異,自從嫁給他以來,寧兒極少出房,除非是陪他一起去見府中諸人,更別說單獨走出院子。想起適才正妻所說之言,他不由懷疑寧兒是否去見了其他兩位小妾,當下便沉了面色快步而行。到得兩位小妾院裡,並未見到寧兒的蹤跡,兩個小妾倒是悽悽切切地抱怨了幾句,說夫君對自己這般冷淡,那新來的妹妹又十分傲慢,她們在寧府不知如何做人,幸好還有姐姐待她們好。寧淺舟心中煩亂,敷衍幾句便又轉身離去,漫無目地走了一會才猛然想到:莫非寧兒是去了後院?他按捺住一股怒氣,向後院提步疾行,走至近前才放輕腳步,悄悄湊近院門之前。那把新換上的大鎖果然開了,卻不知是誰膽大包天弄開的,鑰匙只在他一人手中,無論是誰都可當作寧府內賊。他屏息凝神走進院內,背對他的身影果然極為熟悉,那個嬌柔瘦削的白衣女子極為警覺,立時站起來轉身相對,手中正拿著一朵盛開的紫雲花。寧淺舟雙拳緊握,眼神震怒,勉強放穩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質問她道:“你從何處拿到的鑰匙?寧兒!我早已對你說過,莫要再入後院,你竟不聽我的話,私自獨闖此處……你若不是我寧府內眷,我已可把你送官查辦!”錢寧兒身子一顫,雙眼一眨也不眨盯著他地臉,“所謂一夜夫妻白日恩……原來夫妻情意只有這般淺。你……你只是不許我再來後院,卻不肯告訴我真正的緣由,我是擔心你才不得不自己查探。淺舟,你是不是因為它才不讓我再入後院?它莫非是什麼害人之物?”她輕輕舉起手中的紫雲花,那些花瓣竟微微顫動,彷佛在害怕一般。寧淺舟衝過去一把搶了那朵紫雲花在手,將她地身子推遠好幾步,“寧兒,你嫁入寧府,便該安守本分,何必強自去管一些與你無關之事?若你所言屬實,只是擔心我的安危,你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幫我?回去吧……這次我姑且信你並無他意。”錢寧兒身子被它推得搖晃了好幾下,雪白地牙齒重重咬住下唇,腳下卻一動也不肯動,“我是你地妻子,你的事怎會與我無關?我只是……”寧淺舟頭痛不已,偏過頭手指院門大聲道:“我不想聽!寧兒,給我回去,從今日起禁足三日不許出門!”錢寧兒被他吼得住了聲,面上露出委屈無奈之意,但仍是低了頭舉步而出。走至院門之外十幾步,她不由微微一愣----大夫人神情肅穆地立在近前。 交鋒錢寧兒與大夫人從未私下說過話,此刻兩人單獨相對,面上竟顯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大夫人深深地看了她好幾眼,才湊近她身前來壓低聲音說話:“寧兒姑娘,我有話跟你說,我保證這番話絕不說與其他人知曉,就算淺舟也是。”錢寧兒眼神中浮起驚異與好奇之意,猶豫著輕輕點了點頭。大夫人拉了拉她的衣袖,與她一齊走至更為偏僻之處,左右看過才又低聲續道:“寧兒姑娘,你與淺舟相遇之事本就極為蹊蹺,這件事我且不管。你的出身也未免有些可疑,此事我也不管。你花費心思嫁入寧府,若只為求財便無可厚非,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說個數字出來,我自會幫你達成心願。若你拿到銀子之後,願意爽爽快快地離開寧府,我絕不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