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煜伸指拭去那妖物面上的眼淚,口中低低嘆了一聲,“我倒是不在意什麼長生不死……只不過我答應了你,要與你永遠在一起,可我這條性命只得幾十年好活,最後終究難免辜負你,早早便要留下你獨自在這世上。”那妖物眯起眼想了一想,神色猶豫的輕聲說道:“我自然也不會捨得你只活幾十年,只是……阿煜,你是否全心全意的喜歡我,萬事都順著我?”司空煜看著對方的眼神溫柔得像要滴出水來,“當然!我什麼都順著你,永生永世都會對你不離不棄。”那妖物登時喜笑顏開,猶豫之色盡皆退去,“那便不要緊了!阿煜,你只須每日摘下我一片葉子吃進肚中,就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比常人多活數百年。若是砍下稍粗些的樹枝服食,多年沉痾亦可治癒。”司空煜聞言。刻意露出又開心又好奇的神色來,“那……若是常常摘你枝葉。對你可有什麼損傷?”那妖物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笑得十分甜美稚氣,“些微損傷算得上什麼,你以活人血肉餵養我已久,我才能這麼快便化為人形。還結出了最珍貴的紅果……你待我這麼好,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也要盡心盡意地對你好。”聽這妖物口氣,摘其枝葉定然有所損傷,恁是司空煜郎心如鐵,胸口也不禁浮起一絲感動,只是轉眼又立刻想到“非我族類”這四個字。眼前這妖物根本不是人,又懂得什麼真正的情意?不過與初生的禽獸相似,睜眼時所見地 回生司空煜疾奔宮內,第一件事便是看望皇兄,見到司空曜半昏半醒地躺在榻上,他才大大鬆了口氣,把手上那根枝條也交給了御醫。只過了小半個時辰,御醫奉上煎好的藥汁。他接過來自己先喝了一口,等待了大約一炷香時間,身子也沒感到異常,這便放心扶起皇兄親自喂藥。司空曜迷迷糊糊地喝下那碗藥汁,只覺體內一陣暖流湧上,不過片刻便睜開眼睛看向身邊,雙目中已有些許神采。司空煜高興得聲音都在發顫,試著叫了聲“皇兄”,司空曜竟挺起身子對他笑了一笑,“阿煜,我覺得舒服了好些,你給我喝的是什麼藥?”司空煜略一沉吟,哪裡肯對皇兄說出自己殺人喂花之事,只避重就輕地回答道:“我府中有一株上古奇樹,傳說其枝葉有治癒沉痾、起死回生之功。不過只是民間傳言,我先前不敢貿然取之,看皇兄病得太重才斗膽一試。皇兄方才喝下的便是那奇花枝條所熬的汁液,看來確是有些效用。”司空曜“嗯”了一聲,將信將疑地試著動了動手腳,卻發覺四肢已然有了氣力,面上不禁現出興奮雀躍之情,“阿煜,你所言不虛!我非但胸口好受了些,手腳還比從前有力了許多!”司空煜自然也看得出來,皇兄此時看來氣色已比先前好上數倍,那等病懨懨的模樣他也再不想看到,只盼著那妖花確能治癒皇兄。他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總害怕皇兄服藥之後有何不妥。因此不肯放心回府,一整晚都留在了寢宮。1-6-,電腦站.他陪在司空曜身邊,本只想親自照看。司空曜倒是精神百倍,遣退身旁眾人一直拉著皇弟說話。便似歷年沉痾已經完全治癒了一般。司空煜看著皇兄越來越紅潤的面色,心中擔憂漸去,笑容漸多,也鬆開緊皺的眉眼陪著皇兄不住說話。兩兄弟已有數年未能如此親密同眠,也有數年沒能跟彼此說上這麼多話。除了司空曜政事繁忙、身體虛弱之外。有了自己府邸的司空煜也不便常留宮中。他們聊到半夜,司空煜才驚覺不妥,皇兄身體剛剛好轉,經不起這般勞累,趕緊勸慰司空曜小睡片刻。司空曜意猶未盡地應了,勉強閉目休息,過了一會又再睜開眼來,笑眯眯地低聲說道:“阿煜,我睡不著。我從出生起直到現在。身子從未如今晚這般舒服,你府中那株奇樹到底是何來歷,又是什麼模樣。竟能起死回生,我定要親眼去看上一看。還要親自拜謝這救人的神樹才好。”司空煜心中一驚。只怕皇兄遲早知道那所謂救人的神樹乃是嗜血妖物,回府後倒要快些把那棵妖樹連根遷走。那化作人身地美貌妖物也長留不得。還是多編些謊話騙出府去再尋個僻靜地方養著的好。他心中暗自打著主意,面上卻聲色不動地淡淡說道:“皇兄貴為一國之君,些許小事怎能出宮?就算你身子大好了,朝中政事也多得處理不完。我府中那棵樹又沒長腳,要去看它不必急在一時半刻,等皇兄將來得空了再說罷。”司空曜被皇弟這麼一說,臉上不禁有些訕訕地,想了想便正色點頭道:“阿煜說地是,我身在帝王之位,一切應以大局為重。不過,那神樹於我有救命之恩,我確是應該早早親自拜謝。”司空煜聽得皇兄如此執著,更是立定決心要把那妖樹快快移走,當下打起精神費心岔開了話題,又哄著皇兄慢慢睡了。第二日天還未亮,司空曜就睜眼醒來,興致勃勃地親自穿衣,準備起床上朝。司空煜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