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童聽他不再提起結果之事,面上神色立刻變得自然輕鬆,回過頭彎起眼角笑了一笑,聲音清脆地回道:“我叫冥靈。從前那個討厭的人便是這般叫我,我也隱約記得更久之前,我似乎是叫這個名字的。你呢?”看那小童一笑之間露出雪白的貝齒,映著那片豔紅的唇色十分惹眼,煜王爺強忍滿心厭惡與不耐,打起精神微笑敷衍,“我叫司空煜。”那小童滿臉欣喜地“啊”了一聲,攀住他手指站起身來,“我總算知曉你的名字了!這些年一直聽著別人叫你王爺、“煜王爺”,“王爺”是個什麼東西?”煜王爺本就厭惡對方,聽到這句極其不敬的問話,更是勃然大怒,掌中不自覺加了力道,緊緊捏住那妖物纖細之極的身子。那小童果然感到疼痛,掙扎著哭了起來,“你幹什麼?阿煜!阿煜!放開我……”手上頃刻間便沾滿那小童地淚水,又熱又溼的感覺更是噁心,煜王爺皺著眉慢慢攤開手掌,終是說出了違心的撫慰之言,“是我不好,你也別哭了,我向你賠罪可好?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弄來。”那小童哽咽著坐在他掌心不肯起來,嘴裡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要吃得更多……如今我已離了本體,卻有些先天不足……都是你欺負我……嗚嗚……”煜王爺自然知道對方地意思,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妖物長著一張如此天真美麗的面孔,開口便要食人嗜血,委實可怕可憎。但究竟其實,自己也無法自詡正義,比之這邪物根本半斤八兩。想到此處,他才嘲諷一笑,對掌心中正在哭泣地妖物柔聲開口,“乖,莫要再哭了,我馬上便去為你多找些吃地。”那小童總算破泣為笑,精緻的臉蛋上現出淺淺梨窩,“嗯!你若要我早一點……呃,那便須多吃些才行。”煜王爺輕笑點頭,“我一向待你很好,絕不會少了你地食物。”他當晚把那妖物帶回自己房中,花費心思安排了一張小床。可那妖物根本不肯獨自入睡,哭鬧著非要與他同宿。他心中雖然憎惡這嗜血的妖物,面上卻哪裡敢再顯露半分,只好任由對方放肆。自此而後,煜王爺每夜都要為那妖物殺死兩到三人。眼睜睜看那妖物趴在尚未死透的活人身上吸食血液,吃飽後果然立時便會長大一些。如此經過短短兩月,那妖物竟長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身體也大如尋常人類,對他也更加親近,無論白天夜晚都不肯離開他身邊半步。 花謝煜王爺府裡近日出現了一個美貌少年,眾人都不知他的來歷,只知他是煜王爺最為寵愛之人,而且是個殘忍好殺、胡作非為的人。那一天,煜王爺召集了府中所有的人,帶著這個少年對眾人交待---府中不管是誰,只要見到這個叫做冥靈的少年都要恭恭敬敬,見冥靈如同王爺親臨,無論他做了什麼,都不許亂嚼舌根,違者立斬不饒。府中眾人都能看出這個少年對王爺很重要,所以也都很認真地記下了王爺的交待。畢竟,不聽王爺的話是要掉腦袋的。可是他們並沒有想到,那個冥靈少爺比王爺殘忍百倍,每日裡竟以胡亂殺人為樂,被他殺死的人連屍體都難以找到。不到半個月,王爺府裡就被恐怖的氣氛籠罩,只要有人聽見了那個少年快樂的笑聲,就知道又發生了一件慘事。起初還有人敢對王爺直諫,可那個人也無端端地消失了,剩下的人再不敢對王爺開口,只好戰戰兢兢忍氣吞聲,暫且各自保重小命。身為王府主人的司空煜當然也看得出來,自己的這座府邸中已經是人人自危,陰氣陣陣。但他亦只能裝聾作啞,每日裡對那妖物虛與委蛇。曾經有許多次,那妖物當著他面殺人取樂,看到他面上神情古怪之時,也曾歪著頭故作天真的問他,“阿煜,你心中不高興嗎?”他自然不便表露真心之言,只對那妖物淡淡一笑,“怎麼會呢?冥靈只管隨性而為。 這府中什麼都是我的,也什麼都是你的。”那妖物每每被他這等毫無誠意的謊話哄得開心無比,抱著他便在他臉上一陣亂親。他眼耳口鼻之中都只感覺到濃濃地血腥之氣。卻從未將那妖物的身子推開,只想著快些誘出那妖物如何才能結出果實的秘密。每次問到結果之事。那妖物都是一副面紅忸怩地姿態,一點不顯隨意殺人時的猙獰與醜惡,正如尋常少年害羞懷春地模樣。司空煜冷眼看著對方這般做作,心中半是惱怒半是好笑,可不管他怎麼耐著性子追問下去。那妖物也不肯清楚回答,只垂著頭小聲說一句,“該知道時你便知道了。”司空煜別無他法,只好拿出十二分的殷勤繼續哄著這妖物,好不容易抽個空騙得對方獨處半日,才能急急去宮裡探望皇兄。待到當日黃昏回府的路上,他心中全是傷心焦躁,他那可憐的皇兄司空曜已是病得多日不能上朝,處理重要政事也改在了離寢宮不遠的御書房。他當時看著皇兄憔悴病弱地樣子。一股酸楚之情直衝胸間,竟當著皇兄的貼身近侍做出失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