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已逝。情心已死,我只想捨棄了這些煩惱外物好生修煉,再不踏入這十丈紅塵之中。”寧淺舟臂上加力。把他抱得更緊,喉間發出暗啞的質問。“做神仙當真有那麼好?自從你與我結契之後。我便知道了所謂長生不老地滋味,世間一切都會生老病死。唯有你我千年不變。想要不為他人他事傷心,只得對萬事萬物鎖住情念,這樣活著與死了有什麼分別?”千羽冷冷回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妖族的前輩也是這般說,那做神仙一定是好的。我昔日年輕衝動,才相信什麼只羨鴛鴦不羨仙,後來才曉得情愛一點也不能讓我快活,只有無窮無盡的傷心,既然如此,倒不如從此鎖住情念,尋個清淨處潛修煉。”寧淺舟不禁聽得暗自心傷,聲音嘶啞地低聲嘆道:“原來你與我在一起時,半點快活也沒有,我卻仍然記得與你一起時十分的快活。哪怕僅僅有過一刻開心,便能遠勝其後地數百年分離。我獨自一人住在山上時早已想死了,心中卻一直記著與你共度的那一夜,因此才捨不得那點牽掛。我那時早以為你死了,心中只是想著若我也死了,這世上又有誰還能記著你呢?”千羽身子一震,猛然回頭怒視他的眼,“不許再說了!你滿嘴胡言亂語,到底意欲何為?你與我設下那場賭局,無非是貪圖床第間的風流豔事,我現下便依了你!你遂了心願就再不許胡說八道!”寧淺舟愣了一愣,還待開口辯駁,轉眼間卻已被對方翻身而上,以憤怒的親吻牢牢封住雙唇。他心道不好,自己想要的豈是如此一夕風流而已?奈何千羽本非常人,盛怒之下的力氣哪裡是他可以掙開的?他不住扭動掙扎,手腳卻被牢牢摁在身側,身上的衣衫也三兩下便被除盡。他心中又急又驚,還帶著幾分哭笑不得,若換了往常他當真要欣喜若狂,可惜此時此刻他只想高呼救命。千羽雖是一隻活了許久地妖,在床底間卻極為粗魯生澀,憑著一股怒氣剝除身下這人的衣衫之後,便只看著這具修長赤裸的身體發怔。感覺到唇上地壓力湊然減輕,寧淺舟趕緊抓緊機會大叫,“千羽,我不是那等人……”千羽聽他開口便深皺雙眉,又一次附身狠狠堵住他的嘴,直把他胸腔地空氣都吸得盡了,才抬頭斜睨他道:“你就是這等人!你若不是想著那些下流之事,身子怎麼會變得……哼!”寧淺舟全身早已光溜溜地,心中雖然想著一個大大地“不”字,身體卻直截了當變成了一個“木”字,當下滿臉憋紅、欲哭無淚,上氣不接下氣地辯解道:“我……那是你……你如此挑逗我……我自然……除非我不是男人!”千羽原本瑩白如玉的面上也早已紅了一片,眼中又是羞惱又是鄙夷,全不同於平日地冰冷之態。寧淺舟迎上千羽那般含羞帶怒的目光,更是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周身的肌膚都變得火燙起來,腰部也不自覺的向上挺起,只得閉緊眼睛嘶聲叫道:“千羽……你離我遠些……否則……否則……”他兀自拼命忍耐,耳側卻傳來低低的冷笑聲,“否則怎樣?你念想了這件事幾百年,說什麼放不下舍不去,今晚之後,便該放得下了……”千羽喉間還帶著冷笑的餘音,柔潤的雙唇已觸上他頸間的肌膚,這冰與火之間的折磨直令他無可抗拒,閉著眼也能感覺自己身上熾熱的欲焰。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會是一場甜蜜又悲哀的春夢。他心裡明明知道,卻無法阻止與逆轉自己身為凡人的本性。他用了二十日之久,也沒能讓千羽再次為他動情;千羽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把他化成了一隻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