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對他自是知無不言。兩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那師兄廢話雖多,口齒倒還清楚,“說起那寧國師啊,入宮已是許多年前的事,傳說那時他的容貌年紀看起來便跟現在一模一樣。先帝那時才入中年,並不寵愛當今皇上的生母,還險些在得子之日便把那位貴妃的父兄一家滿門抄斬……也不知是寧國師當真有天眼,算得出這名剛剛出生的皇子乃是真龍,還是因為一時惻隱之心,才從跪在皇上寢宮之外的貴妃手上抱走了皇子。總之他抱著剛落地的皇子走入寢宮,不過兩個時辰之後便改天換地,皇上非但赦免了貴妃的父兄一家,還從此對貴妃與皇子寵愛起來……”寧淺舟趕緊抓住他稍稍停頓的機會插嘴問道:“那寧國師的府邸究竟在何處?”“哦……你原來是想知曉此事啊,早說就是!滿朝文武、京城百姓都知道,國師府就建在宮門南側不到兩裡之處啊!想那寧國師當初住在宮中,先帝……”寧淺舟大為頭疼,卻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不管這人言辭如何嗦,說出來的話總算還未跑題,也算是他想要打聽的事。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 夜訪寧淺舟與那師兄閒談許久,對寧國師這些年的所為已然知曉得七七八八。但那位師兄所知之事的大半畢竟也是道聽途說,那寧國師極少與閒人相見,更莫談甚麼結交朋友,朝中文武雖不缺有心巴結奉承之人,卻哪裡摸得到他的喜好?據說除了皇上親臨,國師府無論是誰求見都一徑閉門謝客,連皇上也要讓著國師三分。先帝駕崩之後,太子求國師繼續住在宮裡,國師卻執意搬出宮外,道是宮裡人多吵鬧,還是另覓清淨的住處為妙。又有傳聞說,即使皇上親臨也往往碰壁,若帶足人馬造訪便會吃個閉門羹。國師只喜皇上微服來訪,還要從國師府偏門而入,此事被一眾八卦之徒傳得極為不堪,都說寧國師先後與先帝和當今聖上有染,才會連得這兩代皇帝、一對父子的極度偏寵。所幸國師極少參與政事,自入宮朝以來也未曾害過甚麼人,反而從先帝刀下救過不少人的性命,因此雖有妄幸之名,卻無禍國之實,朝中老臣也忌諱他聖寵太深,至今無人敢上奏本彈劾他。滿朝文武都對國師與皇上之間的傳聞睜一眼閉一眼,只當是無傷大雅的風流韻事,如此才可保得朝政安穩、上下齊寧淺舟聽完了那師兄所講的歷年諸事,心中雖知這些大半隻是流言,卻仍然忍不住半信半疑起來。一種莫名的酸味從心底浮上,擾得他心煩意亂,只想即刻便與那人相見,快些確認那人究竟是不是他昔日夢中的少年。那匆匆的一瞥之間,他看清了對方的五官容貌。16k, 站 千真萬確就是他牽掛至今、刻骨銘心地那一張臉。只是對方的樣貌雖然仍如少年,那雙眼神卻與他記憶之中大不相同,不再是夢中的天真單純、痴情凝視。而是一片不染塵埃地空無淡然。但那人的名字就是千羽,世間地巧合哪有這般奇怪?除了容貌一模一樣。連名字都一字不差,而且對方竟然也姓“寧”。那人看向他的時候,明明面色曾經微微一變,但轉瞬就轉過了頭去,顯然並不是與他當初一般忘卻了舊事。對方應該早已見過他。也知道他是誰,只是不肯認他罷了。他勉強按捺住心中的無數謎團,與師兄分手之後便早早趕往國師府。天色未暮的晚霞之中,他痴痴看著國師府門口那個偌大的“寧”字,那人若是當真忘了他,怎麼會把自己地名字叫做“寧千羽”?國師府佔地極少,府門前也沒有任何華麗威嚴的裝飾,整個院子看來只有京城尋常人家大小。他看得輕輕點頭,如此正說明那人不是愛慕榮華富貴之徒。那傳言中的以色侍君之語又變得不可信了一些。他在府門前轉悠半天,終於走上前叩響了門環,隔了許久才有一個老者緩緩拉開大門。上下打量他幾眼又不發一語準備關門。他連忙伸出一腳抵著門,滿臉賠笑的懇求那老者道:“老先生。在下有要事求見寧國師。煩請通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