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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錦袍男子深深看著他的眼睛,面上浮起悽楚神色,“你是顧曼山,我是許長生。我們是一對情人。你當真一點兒也不記得?”床上那人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道:“你……你胡說!他們明明叫你皇上!皇帝怎會與我是一對情人?還有,我不是女子!我明明……我是男的,你就算真是皇帝,也有後宮佳麗三千,怎會跟一個男人……”那錦袍男子伸出雙臂強抱他入懷,語聲聽來一片誠懇:“曼山!我確實是當朝皇帝,但我也是你的情人。我昔年微服出宮, 鏡鬼連著好多天裡,許長生只要得空便直奔寢宮,時時刻刻陪著大病初癒的顧曼山。顧曼山問了他許多問題,比如自己是何方人氏,家中還有什麼人;兩人初遇時是何年何月,什麼時辰;進宮之後又是怎樣氣惱了他,竟鬧得這般厲害;為何那日守在榻旁的小太監竟不知他是誰,只是叫他“公子”?為什麼自己頭髮是白的,自己到底多大歲數了?許長生一個又一個謊言的編著,說到動情處連自身都險些當真。若他們真的曾經如此深愛過彼此,他不會後悔為這人付出任何代價,可惜只有在謊言之中,他們才會那般纏綿繾綣,恨愛交加。他編得動情傷心,顧曼山卻聽得萬分認真,他編的謊言越來越多,顧曼山也對他越來越信任。到了顧曼山面上紗布拆下之日,他本不想為對方拿來銅鏡,只是禁不過顧曼山的固執,不得已尋了一面最是模糊的鏡子送至顧曼山手中。顧曼山滿心期待的湊近鏡前,鏡中那張面孔卻嚇得他驚聲大叫,乃至失手摔碎了那面無辜的銅鏡。“那是我?我的臉當真醜陋如鬼。我變成這幅模樣,你竟說永不變心?”驚叫之後,顧曼山沉默良久才幽幽開口,目光銳利如劍的望著許長生。許長生毫不思索的湊頭在他面上一吻,手臂也摟著他背後不容躲閃:“不錯。你生我的氣,才發起狠來毀了自己的臉,想要看我變心嫌棄你,你便可南柯夢醒,從這場苦戀中瀟灑脫身。我喜歡的卻不是你那張面孔,而是你狠絕偏激的性情,你越是這麼任性,我便越放不下你。”顧曼山愣了一會,才搖頭沉聲而笑,漲紅的眼中險些笑出苦澀的眼淚:“你如此一說,我竟不得不信。你當真不愛我這幅皮囊,卻只愛我性情中最為可恨之處。罷了,從前一切我再不會問你,從此以後,我自會待你死心塌地。”許長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也不由劇烈顫動,連聲音都變得結巴起來:“你、你……你再說一遍!”顧曼山輕笑出聲,伸出雙臂回抱住他的背脊:“從此以後,顧曼山待你死心塌地,永生永世不得反悔。”等待了太久才能聽到的天籟之音,即使是哄騙得來,也令他迷醉得不願再醒。就像只能靠烈酒麻痺自己的醉漢,即使明知那些快感只能一時,而且全都是假的,仍然會捨棄性命追逐那短暫的快樂。歷經了所有苦痛才能得到今日,這虛假的幸福要比徹底的毀滅好過太多。許長生極力抑制著滿心激動,將懷中那個輕盈的身體攔腰抱起,輕輕放在床上,以極度虔誠的表情閉眼湊近自己的嘴唇。雙唇交接的那一瞬,過往的無盡苦難都化作昨日煙塵,許長生腦中再也沒有“報復”這兩個字,他的全部身心都為舌尖傳來的甜美滋味而沸騰翻滾。就算再多的恨,也不能與愛相比,恨可以點燃一切,愛卻可以融化一切。兩人耳鬢廝磨了半晌,許長生低低詢問對方:“曼山,你重傷未愈,身體可有不適之感?”顧曼山雙眉微皺,與許長生緊貼在一起的身體確實有些怪異感覺。他想了一想,才紅著臉模模糊糊的道:“嗯……那處又痛又癢……又脹得難受……”許長生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悄悄往下一摸,顧曼山怒目圓睜的瞪著他,手也迅速擋在身前:“你做什麼?我本就身體不適,你還雪上加霜……你那些甚麼喜歡的話都是騙我的罷!”許長生急得撓頭,不知怎麼跟他解釋:“那個……情人之間,本就應當這般親熱,你不但忘記了我,連這種事也忘記了!”顧曼山聽到此言,果然好奇多過憤怒,睜大眼認真問道:“真的麼?情人之間要做什麼?不是抱在一起親嘴就算了結麼?”“……你真的忘記了,等我慢慢教你。”許長生微笑著俯身壓下去,將遙遠記憶中曾經學到過的一眾溫柔手段盡數使出。過不得一會,帳中響起低沉的喘息聲,夾雜兩人似爭辯又似誘哄的對話。“你……呼呼……別……啊!許長生,那處不許碰!”“情人之間本就該當如此……呵呵,不許打岔。”“呃……那我來這般待你!”“噓……親熱之時不許開口,你真煞風景。”“那個……我頭痛,我……呼呼……嗚嗚……我要去茅廁!許長生,你起來!我明日再學!”少年羞澀的聲音帶著些許驚恐,情急的他卻無法推開身上的人。兩人間力量的差異令他更覺畏懼:“許長生,我全身都使不出力氣,我到底怎麼了?我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