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舟臉色微紅,順手接過那包東西。開啟一看卻是許多無法識得的紫色花瓣,散發著一陣淡淡清香。他愣愣地看向千羽。對方只笑著伸手抓過幾片塞進嘴裡,咀嚼吞嚥下去才開口說道:“這種花很難找到,也很好吃,你只管試試。”他面有難色的丟了幾片進口,其味果然略帶清甜。他大為吃驚,也學著千羽咀嚼起來,只覺那花瓣又香又軟,甚好下嚥,這才露出笑容點頭讚歎:“嗯,這是什麼花?我卻未曾見過。”千羽想了一想,輕輕搖頭:“這種野花只長在極為陰暗幽深之處,見過地人本來就很少,也沒什麼人願意給它起個名字。我那次路過花旁。它向我自誇味道清甜,可治病強體,我便帶了它出來。看看能不能把它種在其他地方。”寧淺舟聽得笑了出來,千羽如此說話實在可愛得緊。便像個十來歲的小孩子一般。“呵呵。不如我給它取個名字吧。千羽,它顏色深紫。花瓣層疊如雲,叫它紫雲如何?”千羽笑眯眯地點頭道:“好啊……哦,它叫我替它謝謝你,還問你能不能帶走它的種子,在人間好好播種?”寧淺舟更覺莞爾,欣然應諾:“好……既然是千羽喜愛之物,淺舟豈有推脫之理?它地種子呢?你只管交給我……待你我重逢之日,我寧府後院中定當開滿紫雲花,我便會站在花叢中迎接千羽。”千羽身子微震,停住腳步,燦然的雙眼直直凝視他面上笑容,“……嗯,紫雲花……是個很好聽地名字,你的姓也很好聽……淺舟,我多則十日,少則三日,必會前去寧府尋你。你昨日說過地方,我不會忘的。”寧淺舟大喜過望,也不及細想三日內如何能從此地到達寧府,連他自身也不可能這般快捷便回到家裡。千羽握著他的那隻手並非放開,另一手又伸入懷中拿了一物交與他:“這個小布包內便是紫雲花的種子,你且收好了。”寧淺舟極為鄭重地接了過來放進懷中,心裡全是喜悅期待之情。兩人一路笑語,心中對彼此地好感越發深濃,到得終於行到大路旁告別之時,仍然十分的依依不捨。傻乎乎的站在路旁聊了許久,經過的馬車都已錯過了好幾輛,千羽終於紅著臉提醒淺舟道:“太陽都到頭頂了,淺舟……”寧淺舟恍然“哦”了一聲,只是不肯放開對方的手,看此時左右無人,竟大著膽子湊過臉去,在千羽面上親了一口。耳中聽到千羽低低的驚呼聲,他自己也面紅耳赤低下了頭去,良久才感覺掌中所握的那隻手輕輕一動,面上也傳來一種溫軟滑膩的觸感。他登時又驚又喜,整個身子竟一時間動彈不得,耳中聽得千羽略帶羞澀的語聲:“淺舟……你們人間也是這般……這般表示地嗎?我……我們這便算是結下了愛盟,從今以後,你可不能反悔。”寧淺舟迷迷糊糊的聽著這番言語,以為千羽只是跟他暗示表白,當下便順著千羽的話尾應道:“嗯,我絕不反悔!”正午耀眼地陽光下,千羽本就緊靠著他的身子再貼近了些,一手托起他下巴與自己地面容相對,嘴唇湊過來重重吻在他唇上:“嗯,我也不會反悔。我們已然立下愛盟,淺舟,哪怕我們並不同族,本是天涯海角之隔,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了。”寧淺舟心中雖然並不相信千羽所說地什麼羽族,但略一尋思便能推千羽話中之意。千羽出身非富則貴,又甚少涉足外界,此時對他立下這等盟誓,日後定要與家中大鬧一場。千羽說過,他的父兄都喜歡殺人,那麼定是位高權重地大官了。自己與千羽相識不過一夜,便彼此立下這等重誓,若是害了千羽和寧府的人卻又如何是好?他想到此處才知害怕,一身冷汗涔涔而下,但千羽望著他的眼神那般熱烈純真,竟教他說不出怯懦退避的話來。正在這難以決斷的當口,又一輛馬車駛到近前來,他稍稍往千羽身旁退開一步,眼神瞄向那輛路過的馬車。千羽也立時移開身子,向那輛馬車用力揮手,看車把式勒馬停步,才語聲微顫的對寧淺舟道:“時候不早,淺舟,你上車吧。我……我也要回去了。”寧淺舟這便上了那輛車,上車後又心神不定的掀簾回看---那方才還對自己戀戀不捨的美貌少年卻已杳無蹤影,猶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時移山中方一日,人間已千年。自從寧淺舟回到了寧府,至今已然度過漫長的三年。剛剛回到寧府的時候,他深深記掛著心上的那個少年,每每想起那驚險浪漫的一夜來,他都又怕又愛,唯恐給家人帶來危險,卻始終期待著對方真的來尋找自己。他想再見到那個如夢如幻的千羽,又害怕家人被自己所累,竟用上了許多借口,勸得全家老小搬離了老宅,只留下他自己一人住在空蕩蕩的大宅之中。他明知自己所為甚是荒唐,莫說是千羽口中所說的十日,幾個月都過去了,那少年肯定不會來赴約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私下請人追查,甚至還親手畫了許多幅千羽的小像,叫那些人遠赴多個大城四處打聽。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