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團長說我想也應該是這個道理啊,但是人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安危而賣友求榮呢?
她說不排除別人會這樣,以我瞭解的他,我敢肯定不會。否則我又何必來幫這樣一個負情於我的人呢?他說,你說到這兒,我倒是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你見過他帶回的那個女人沒有?她不快地說見過,怎麼了?他說,那可是他形影不離的寶貝,怎麼最近好像沒下落了呢?這個女人也是從省城來的,究竟是何背景,我們似乎並不清楚啊。
冉么姑難受地說,最近她好像是出走了,至於去了哪兒,我沒有興趣,也無意打聽。他說喔,出走了?哼哼,我覺得恐怕問題就出在這兒。這個女人一向對我們都是很敵對的啊,對你,那就更不要說了。如果她還有*的背景,那她只怕就是我們潛在的最大的敵人。這個人,我必須要弄清楚。
她冷冷地說,這件事,我不想插手,你願意調查你去調查吧,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要無端懷疑覃天恕,更不要惹他急。無論那個女人做了什麼,你都不許傷害他覃天恕,這算是我對你的一點懇求。蔣團長笑道賢妹真是一個好女人啊,可惜啊可惜。
蔣團長在幾個小匪的簇擁下,往跛豪的大營走去。跛豪在院子裡的一把躺椅上睡覺,蔣團長輕輕過去拍拍他,他頓時彈跳起來摸槍。蔣團長看他如此敏捷,大笑道哈哈,跛豪,是我,你可別走火了。跛豪擦著嘴上的涎水,罵道狗日的,老子還以為有人摸莊呢。
蔣團長說這不是在你的大營麼?你還怕哪個啊?關起寨門你就是皇上。跛豪呵呵笑答,這些時都被搞得神經兮兮的了,他媽的,我正做夢還在江邊打仗呢。突然覺得被誰偷襲了,呵呵,幸好我老了,要年輕那時,恐怕你要吃子彈了。
蔣團長坐下說,老哥,我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事。我們恐怕確實是被人偷襲了。跛豪陰沉著說道,老子這幾天也是在盤算,我感覺那天狗日的*確實像有準備似的。你這幾天調查的結果如何啊?蔣團長冷冷地說,我懷疑上一個女人了,可能是她賣了我們。
父親的戰爭 第十七章(9)
跛豪勃然大怒說,還真有這麼個東西,你說,是誰?老子把她劈成刷子。蔣團長意味深長地說,就怕投鼠忌器啊,再說,我們還沒有完全的證據。跛豪吼道,老子又不是開衙門的,要什麼證據,先把人抓來火上烤著審問,三木之下,看她敢不開口。
蔣團長呵呵笑道,跛爺就是跛爺,一個端公一個法,那好,你先把這個女人的去向讓弟兄們去弄清楚再說。跛豪說你到底說的誰啊,這麼神神道道的?他說你知道嗎?覃天恕從省城帶回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太太。跛豪說我沒見過你說的這個,我只知道冉么姑。這個女人怎麼了?他說她是在端午之前離家出走的,現在不知去向,覃天恕也在找,我懷疑她是投奔了*,出賣了我們。
跛豪說,那她不是連她老公也都出賣了?她為何要這樣呢?老子一生都搞不懂這些婆娘是怎麼想的;抓來沉潭算■。他說據我的瞭解,她是一直反對覃天恕和我們合作的,而且可能她和那個姓關的傢伙還有更密切的關係,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把她找出來除掉。
跛豪問覃家那小子是什麼態度?蔣團長說,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他,等我們審問清楚了,再喊他來一起處理,看他怎麼說;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立場。跛豪說他媽的,老子馬上佈置下去。老子一世英名,要是栽在一個女人手中,那也他媽太丟臉了。喝酒喝酒,鬱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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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哥屬於江湖社會,貧富皆有加入者,因此土改以來,暫時還無法完全甄別處置他們。冉么姑忙於復仇,很久沒有料理舵上的事了,大小瑣務皆交給牟舵爺在打理。這天,她去看望牟舵爺,一起喝茶聊天,一個袍哥端上一盤西瓜退下。
她尊敬地說牟爺,真抱歉,櫃上的事情全靠您撐著了。牟舵爺笑道哪裡啊,一家人不說兩家的話。閨女你安穩就好,我也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了。她感傷地說,你們老一輩的交情道義,我們這一輩是沒法比了。眼前堂裡的弟兄恐怕想要拔香頭的都不少吧。
牟舵爺苦笑說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們也要理解。能夠不出賣海底,也就算大家還記得當年換帖子的誓言了。許多事兒,不能太認真了。等這亂世過了,再來重建山門吧,哪朝哪代有官紳的酒肉,就有江湖的飯碗,我倒是習慣了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閨女啊,你也不用著急上火。哪家過年不吃頓餃子?輪著來吧。
她笑道,牟爺您說的也是個理,好在老一輩給堂上打下的家底,我們這一輩反正是吃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