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點,顯然並非易事。尤其是如果覃天恕不肯配合的話,那他也真正束手無策。正想著,黃世傑推門進來。問這麼晚,隊長還沒休息啊?
他嘆道許多事情,煩心啊,你怎麼樣?黃世傑說我看見你沒睡,特意來彙報的,事情可能有點眉目了。他頓時來精神問,你是說哪個?黃世傑興奮地說,敵人的臥底,基本能夠鎖定是誰了。他激動地說太好了,來,告訴我,你是怎樣發現漏洞的。
黃世傑湊近來密語,他不斷興奮地點頭。最後他說,這個訊息要完全保密,我要利用這條線索釣魚,哼哼,記住啊。黃世傑說你放心,沒人知道的。
掃墓歸來,冉么姑恨恨地丟下覃天恕,獨自走到門前,一個袍哥護衛說來客了,在等你。她問誰啊?這麼晚了。袍哥說就是那個蔣團長。她推門進去,蔣團長起身迎接說么姑,你終於回來了。她情緒不好,苦笑說沒想到蔣兄深夜來訪,害你久等了。他察言觀色說,么姑似乎不大高興啊?是因為在下的打擾嗎?她嘆息說流年不利,有什麼可以高興的。兄臺什麼時候來,都是我的嘉賓。你不要介意我的情緒,來,咱們喝一杯夜酒吧。
他附和說好啊,那天全靠你救我,正好要感謝你的。她說兄臺要這樣說,那就落俗了啊。她一邊取來酒一邊斟滿遞給他,他說我們真還沒在一起開懷暢飲過,來,今夜我們盡興一醉吧。幹。她一飲而盡說,你的傷好了吧?
他笑道我啊,也算是命大福大的人,這輩子槍林彈雨,卻總是能夠絕路逢生,小時候算命的說我天生就有貴人扶持,看來你也是我的貴人啊。她笑道,恐怕在別人的眼裡,我就是個掃帚星了,難得你還這麼高看我。他深情說,么姑,我是一直視你為貴人的。你身上與生俱來的那種貴氣,那是人家學都學不來的。這種氣質,並非金錢和權力所能造就,在你面前,我常常只能仰望。
她羞澀一笑道,蔣兄這樣說,真令我無地自容。還好,我自己總算還知道自己,不過就一個普通尋常的村野丫頭而已,甚至對男人來說,我這種野氣和蠻橫,也許反而是難以見容的。對於兄臺的青眼相加,我心存感激,卻不敢消受啊。
他委婉地說,賢妹這樣的空谷幽蘭,原本就是世外仙姝,並非一般的俗人所能高攀。可惜這裡的深山,埋沒了賢妹的一表人材啊。她苦笑說,一個人投胎到哪裡,原是不可選擇的。也許我一生也沒機會走出這大山一步了,但是那些走出去的又能如何呢?算了,我們還是不說這些吧,說起來傷感。來,再乾一杯。換個話題。
幾杯下去,他們已經略帶醉意。他狡黠地看著她說,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想說又不敢說。她笑道在你我之間,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嗎?你說吧。他轉動酒杯說你看,我們自從覃家堡暴動成功之後,就幾乎沒打過勝仗了。每次周密計劃的事兒,最終都被敵人破解了。我覺得這不是偶然的,其中可能大有文章啊。她疑惑說,洩密的可能是完全存在的,跛豪那些弟兄多半都是本地人,難免人多嘴雜,走漏風聲,這點我也有疑問。 txt小說上傳分享
父親的戰爭 第十七章(8)
可是問題是我們幾個人內部議定的一些大事,部下完全不知的,怎麼*都能及時掌握呢?你不覺得其中有鬼嗎?她說我們四個人,與*皆有血海深仇,你覺得有什麼叛徒嗎?你如果不懷疑我的話,那你言下之意,就是懷疑覃天恕了。他乾笑著說這,我可不敢說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其他的人,我多少要打個問號。當然,我也不會無故陷害自家兄弟。
她說,我其實知道你的疑心所在,既然你把話說到這裡了,我們索性就開誠佈公地討論吧,也沒必要藏藏掖掖的。你是在懷疑覃天恕?蔣團長神秘一笑說,畢竟他和那個姓關的*還很曖昧,一直沒跟我們解釋過。而且這個姓關的現在又是我們的勁敵,我們屢屢栽在他手上,我真是不甘心啊。她沉穩地說,要說別人呢,我還不敢怎麼打包票,如果說覃天恕呢,應該說我還是最瞭解的。雖然他有負於我,但是我不太相信他會出賣我們。
他發問,你的理由是什麼呢?我希望你能打消我的疑惑。她說,首先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他的毀家之痛就在眼前,那種仇恨不會因為一點個人的友誼而淡化。你不能懷疑他的立場和是非觀,否則他就不會在那天搭救我們。他說嗯,這點你說得在理。還有呢?
她接著說,他是一個極為看重道義的人,他連關勇波這樣一個成為了敵方的故人,都不願意自己出手去報復,他和你我無仇無怨,他又何必還來暗害我們呢?我們畢竟還是幫過他的人,他是知道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