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聽亦嘆氣道:“母親得是,媳婦兒再看看罷。”心中卻煩惱不已。
卻楊蕙菊要另尋婆家之事別人聽尤可,但柯瑞之母馮夫人聽立即便動心,跟夫君柯旭商量道:“老爺,楊家那二丫頭從小瞧著就不錯,知情達理,端端正正,從小是跟在楊家老太太身邊調教出來的,品格相貌都出眾,性子也大方,不如咱們給瑞哥兒來做媳婦兒,兩家就更親上加親。”
柯旭雖愛參修悟道,不願管家中世俗之事,但做事仍有些分寸,聞言瞪馮夫人眼道:“忘思丫頭跟楊家老大的事兒?楊家只怕恨死咱們,鸞丫頭聽在楊家過得也不順心,怎可能再答應門親事?況且若是答應,梅家那頭又怎麼辦?不是明擺著讓人家沒臉?”
馮夫人聽滿不在乎道:“此時彼時,門親可是梅家退的,放眼整個兒金陵城裡有頭臉的人家誰願意娶楊蕙菊過門?不如咱們提親去,反正梅家已經恨上咱們,多不多出樁婚事又有什麼打緊?”完見柯旭沉著臉色,又苦口婆心道:“老爺,若是往常的光景,定去給瑞哥兒找個別的媳婦兒,可眼下眼下咱們家卻是不如以前。莊子上幾年收成都不好,街上的鋪子也都沒什麼進項,家中進得少花得多,眼見體面就快要維持不住,若不是鸞丫頭悄悄的塞銀子回孃家,待到過年的時候連打賞下人做棉衣的錢都沒有”著用帕子蘸蘸眼角,接著道:“若是娶菊丫頭進門,以楊家資財,必能帶來大筆嫁妝進門,到時候多多買上良田和好些的莊子,咱們柯家就又有銀錢可使。楊家也會關照著菊丫頭的面子待鸞兒好些,做生意時也會對咱們照應兩分的利。”
柯旭聽面上緩緩道:“話雖如此,但梅家知道只怕是不好”
馮夫人道:“只管放心,琿兒跟梅家二公子交好呢,聽二人常在處吃酒,事讓他去,包準能將個疙瘩解。”然後又敘敘楊蕙菊許多好處和楊家如何有錢,柯旭本來就不喜俗務,聽馮夫人般也就只管頭同意。
馮夫人便立刻張羅開,請媒人到楊家去。柳夫人已恨極柯家,自然口拒絕。柯穎鸞得知,心思轉,立刻到楊蕙菊住的綴菊閣,坐在床沿上噓寒問暖番,又嘆氣道:“那個弟弟瑞哥兒,聽病,急得跟什麼似的,直想過來看看,們是從小到大的情分,自然旁人比不。他聽妹妹因退親難受臥病,也跟著掉淚,跟妹妹句梯己話兒,可萬萬別向外傳,瑞哥兒竟‘是梅家那小子沒福消受,若是換成,還巴不得求來門親,好好待菊妹妹生世’。”
楊蕙菊正臥病在床,聽到此話嘆口氣,眼淚默默流下來,低聲道:“知道祖母孃親嫂子都疼”
柯穎鸞忙道:“該死!是又招惹妹妹傷心”著忙眼眶紅,用帕子拭淚,靜片刻又嘆道:“可們瑞哥兒是個實心眼的孩子,竟真央求娘來家裡提親!可可如今的事也知道,娘自然是不願意的。”
楊蕙菊聽罷吃驚,抬頭向柯穎鸞看來。柯穎鸞握著楊蕙菊的手道:“其實們瑞哥兒也是個極好的孩子,生得好,比梅家那二小子還俊俏上幾分呢!他品格也好,也考秀才功名的,早先就瞧著倆人般配,但妹妹當時已有良人,便不好多什麼但婚姻大事本就講個緣分,妹妹也要放寬心妹妹是個聰明人,千萬也別耽誤自己。”
楊蕙菊本就不是死心眼的人,只不過前些時日憂思過重罷,聽柯穎鸞的話,心中動,垂下眼簾默默無言,過片刻方問道:“瑞哥哥真上門來提親?”
柯穎鸞心中喜,忙道:“千真萬確的事,他,他與青梅竹馬,自小長在處,又端莊妥帖,絲毫沒有嬌嬌小姐的刁蠻脾氣,他與最是相得,若是能娶,也是輩子的福分。”
楊蕙菊聽罷想回,對柯穎鸞道:“二嫂,身上有些乏,想睡會兒,明兒個再來看罷。”
柯穎鸞忙道:“看,都忘妹妹身子弱,都坐麼久,妹妹也乏,趕緊歇著罷。”完告辭離去。
楊蕙菊暗道:“若是瑞哥兒真有份心也是難得,柯家自然處處比不上梅家,但瑞哥兒若能好好上進,卻不比達哥兒差幾分。”然後又想起柯瑞溫柔親和、俊秀文雅,遠比梅書達飛揚跋扈、霸道傲氣可親,心裡便迴轉過來幾分,遣人去請柳夫人。
待柳夫人來,便掙起身對道:“娘,柯家來咱們家提親,便應罷。”
柳夫人聞言吃驚道:“渾些什麼?”
楊蕙菊流淚道:“娘,些時日兒已想明白,任憑再怎麼傷心難過,婚事也成不。是被退婚的人,名聲上不好聽,難得還有人願意娶。柯家門第跟咱們也般配,兒嫁過去既不會降身份,又不會高攀門第道婆家受氣。瑞哥兒是從小相處到大的,知根知底,比旁人都強些,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