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佩服了。就連懵懵懂懂的張延齡,也深深地記住了這幾句未來會影響他一輩子的話。
“送他們走罷。”朱佑樘道,向著張鶴齡與沈氏夫『婦』微微點了點頭,便牽著張清皎去了東次間內。水紅的紗簾擋住了他們的背影,只透出了影影綽綽的身影。
肖尚宮與沈尚儀守在東次間外,目光平淡地望著張家與沈家眾人:“方才萬歲爺已有口諭,金夫人與沈氏久病未愈,理應在府中好好將養。一日不曾痊癒,便一日不得出府。張公子、沈舉人,你們應該明白這是何意罷?”
張鶴齡與沈祿心底一凜,立即應是。金氏和沈清這才反應過來,她們這是被終身軟禁了,立刻掙扎起來。金氏還待要高喊,讓東次間裡的女兒出來,甫走進殿來的談允賢便眼明手快地在她與沈清腦後都紮了一針,兩人立即軟倒在地。
“不過是讓她們昏睡片刻,睡醒後便無礙了。”談允賢解釋道,隨後又開了安神方,“若是在家中養病時情緒不穩,可飲此方。唯一的效果便是昏昏欲睡、只想休息,於身體沒有任何妨礙,諸位儘管放心。”
張鶴齡與沈祿自然沒有任何異議,眼睜睜地看著金氏和沈清被塞進兩頂小轎裡,便默默地隨著離開了。雖說張鶴齡同樣對金氏充滿了失望,從心而言,他其實更想帶著弟弟留在坤寧宮,等姐姐心緒平靜些後再好好寬慰她。但是此時張巒不在家,他便是一家之主。因此,這種時候,他自然必須履行一家之主的責任。
************
“卿卿……”
東次間內,帝后依偎著斜倚在軟榻上。朱佑樘垂著眼,憐惜地望著自家皇后。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讓張清皎心裡翻騰不已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可是,不知為何,心底的委屈之意卻依舊迴旋不散,淚水不由自主地便從眼角滾落下來。
“萬歲爺可知道,我聽她們提起所謂的‘打算’時,第一反應並不是生氣,並不是憤怒,而是想笑。笑她們自以為是,愚昧至極。隨隨便便想起一樁民間的傳聞,她們竟然就對此深信不疑;她們自個兒對子嗣有執念,便滿以為全天下的女子都對子嗣有執念。”
“她們難道不會嫉妒麼?難道不懂得夫君若有了別的女人,自己心裡該有多傷心麼?可她們卻偏偏覺得,這都不重要,子嗣才最為重要。甚至,連是不是自己的子嗣都不重要,只要名下有兒子就夠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如今絕大多數女子心裡的想法,甚至是不是絕大多數人心底的念頭——可這絕非我所願。她們都說是一心為我打算,怎麼偏偏沒有問過我,我到底是不是想要借腹生子?我到底是不是覺得子嗣比夫君更重要?”
“呵……不過,我心裡也很清楚,她們雖是愚昧,這種愚昧與對子嗣的執念卻幾乎是隨處可見的。更可笑的是我自己,是我太輕看了她們,也是我太相信自己對母親的影響與掌控。明明已經在她身邊放了人,明明不讓她接觸經濟庶務,她卻還是能揹著我,幹出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她愚昧,卻並不愚蠢。愚蠢的是我,是我太自信了,是我……我仍然對她心存一絲期望,覺得她會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當年她給我父親塞小妾的時候是什麼心情,那小妾生養了孩子時她是甚麼心情,父親和那小妾留在興濟而她帶著弟弟們回京又是什麼心情,她難道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麼?”
“明明她也知道,把夫君推給另一個女人會痛苦,會煎熬,會從此離心……她為什麼還要如此對我?就因為她覺得我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就因為她覺得子嗣遠比我的感受、我和你之間的感情更重要?”
“她是我娘啊……為甚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
朱佑樘緊緊地攬住懷中人,聽著她的哽咽聲,望著她腮邊落下的淚,心疼得無以復加:“卿卿,她愚昧不是你的過錯,她傷害你也不是你的過錯。所有的錯處都是她與那沈氏的,與你無關。既然她傷了你,便別再想著她了。你還有我,你還有岳父,還有弟弟,我們都疼愛你,都希望你過得自如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 我記得有親反應121章不能看到正文?
我已經給管理員反應了,他說他那邊用賬號測試沒有問題,如果遇到問題的親,可以直接聯絡客服和管理員
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