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互背叛,而他們像一個偷漁者抓小鱒魚一樣去抓每一個可能的背叛者。”
“得啦,彼特,”邦德打斷他說,“我們大家在抓背叛者方面是有份兒的,而你們情報局肯定抓得最多……”
“還沒有到克格勃那樣的程度,”納特科維茨搶過話頭。當這個以色列人繼續說話時,邦德保持沉默。“我們確實掌握了這個真沃龍佐夫的大量檔案。”納特科維茨用伸開的手攏了攏頭髮。“大家都知道,我們摩薩德在全世界使用了大量的臨時特工,我這樣說時請別指責我們煽動家庭不和。有一個特工使我們找到了沃龍佐夫。這是個偶然的機會,像許多這種機會一樣。
一個老婦人,名字我還得保密。大概四年前,她到佛羅里達州坦帕市一家溫一迪克西分店購物。她從罐裝商品區向冷凍食品區拐彎時,他正在那兒,背對著他,正在選電視食品。
“從背後認人能成嗎?你別想問這種問題,詹姆斯。這個老婦人有些特殊,她與約瑟夫·沃龍佐夫親密過一段時期。她從頭至尾待在索比堡。在集中營裡,他是她的監管人。她發誓說不管他在哪裡,她也能認得出來。你知道,他曾經強姦過她,而且不止一次,8 個月裡一百多次。好像正是因為這件事,使我們這個舉報人能夠活下來。他喜歡她反抗的方式,過了這麼些年,她還能從他站的姿勢、肩的形狀以及頭挺著的方式認出他來。
“後來他轉身來,她看清了他的臉。毫無疑問就是她的監管人,因此她跟著他走,弄到了他的地址並報告我們。我們派了幾個人去。”他用身體做了個有些高興的姿勢,右肩向前聳了聳,頭轉過來顯出不該有的忸怩表情。
“我們必須謹慎。這些人本不該實地去那裡,但他們還是去了坦帕一趟,進行了一次短暫的監視,包括各個方面。現在請看。”他往螢幕上打出了一張新照片,放在黨衛軍正式的黑白照片旁邊。
這些以色列人修剪了這張秘密拍攝的照片,與以前穿制服的照片對比。
他們選擇它是因為這個老頭兒頭部的角度和他的眼睛直對鏡頭的姿勢。這種前後對比非常說明問題。增長的年齡沒有使這個烏克蘭人失去活力,逝去的歲月也沒有使他完全變樣。甚至在納特科維茨展示計算機放大照和移民歸化局表格影印件,外加非常秘密的醫學報告之前,這也是不會弄錯的。傷疤全在那兒,沒有人能懷疑他們已經找到了這個真人。
“你們情報局什麼也沒幹嗎?”這是M 的聲音,雖然他把大家的問題直接擺在桌面上,儘管他知道答案。
納特科維茨又做了一個手勢,他一隻手向上一揮,好像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拋往空中。“這很難,”他低聲說。“你們知道這可能是多麼地困難。
他現在叫萊貝曼。當他進入美國時,他是以一個猶太血統的奧地利人身份來的。他是一個銀行職員的兒子。全家人都在海烏姆諾的波蘭集中營犧牲了。
這就是黨衛軍的伎倆。約瑟夫·沃龍佐夫在斯平恩的幫助下變成了馬庫斯·萊貝曼,這個組織在把罪犯從歐洲運送到安全地方方面乾得很出色。你知道有多少戰犯利用被他們殺害的平民的證件和身份隱藏下來嗎?我告訴你們,肯定比我們捉到的多得多。我在紐約或者佛羅里達經常感到疑惑,你在餐館或海灘看到的那些可愛的老倆口,實際上頭腦裡做著夢,甚至暗自竊笑:這些美國佬真容易受騙。”
“那麼你們完全瞭解這個人,但是沒有人採取任何行動?”邦德再次提出這個問題。
“我們照了像。我們準備了一個卷宗的資料。我們的美國朋友對當局進行遊說。你知道,我們希望確定,我們在指認像這樣的人時會穩操勝券。這麼多的人漏網,掌權的年輕人表示不能理解。他們說,‘肯定,那肯定是一個糟糕的時代,一場大屠殺。六百萬猶太人被殺害,但那是那個時代,現在是現在,我們應該原諒他們並忘記那個時代。現在我們大家都是朋友,對日本人和德國人。起訴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僅僅是因為他青年時服從了命令,這有什麼意思?’這些人確實不理解。”
“你們就不能弄一個充足的理由來控告萊貝曼先生嗎?”比爾·坦納說。
“聽我說,我們私下被告知,萊貝曼不大可能被引渡。他也不大可能被驅逐出境。”
“那你們就撒手不管了?”邦德又問。
“不完全是。還有辦法,我們掌握有某種手段,與‘正義天平’對倒黴而無辜的彭德雷克採取的方法沒有什麼不同。”
恰好就在這時,M 肘邊的小紅電話響了。他小聲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