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5部分

請坐。”

趙貞稱謝。在客座坐下。

靳永喚人上茶。一面展信,一面微笑道:“趙大人想來與謝府交情不錯。”

趙貞拱手道:“承蒙清河縣各府上上下關照,才使得下官這三年任內治下無虞。”

靳永點點頭,展信看起來。

趙貞也想知道信中說的什麼,悄然打量著他的神色,但他面色如古井無波,並看不出什麼。

片刻,靳永把信收了,放在茶案上,說道:“這些年。謝老爺他們待琅哥兒兄妹如何?”

趙貞斟酌了下靳家與楊太太的關係,說道:“當初齊家上門要領走謝家二少爺兄妹,謝老爺同意了他們提出的三個條件,然後將他們留了下來。同個屋簷下住著,只怕磕磕碰碰是有的。好在有個齊家時不時關照一二。”

他並不知道謝榮調任翰林院編修與靳永有著莫大關係。基於打聽到的靳家當初是如何替謝騰討還母親嫁妝的傳聞,他本想把當初王氏如何攛綴他擠兌謝琅的事情說出來,可到底讀書人搬弄口舌的說不出口,更怕說出來後反而使靳永看輕自己,平白壞了好事,便就把話又咽了下去。

靳永端茶在手,半日後卻是嘆起來。“我表弟自幼失母,又被謝家老太太教養得性子綿軟,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原以為娶了妻生了子,又有亡母的嫁妝倚靠過活,從此可以安享太平,卻偏又英年早逝——家母倘若在世。不知又要因此送掉多少眼淚。”

趙貞見他神情真摯,是真動容,不由也順著他道:“謝二爺在世時下官原也見過幾面,確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如今的琅少爺竟比二爺在世還要出色,不僅文章做得好。就是模樣也是百裡挑一。”

靳永笑道:“謝家人都長得好。只是男孩子模樣要那麼出眾做什麼?只要四體端正,勤奮好學便可。”話雖如此,嘴角笑意卻是不曾消去。又問道:“琬姐兒該有九歲了吧?我看她信中一筆字倒是寫的十分有根底。”

說到謝琬,趙貞的神情就不覺多了絲敬意,“三姑娘不但模樣好,小小年紀,見識更是不同尋常。下官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總之,大人往後若見到三姑娘真人,便可體會了。”

靳永只當是客套話,含著笑便就把這頁揭過去了。

趙貞見他隻字不往他官職上提,心裡有些發急。卻又不好直言。

正後悔方才不曾帶份履歷過來,也好有個搭訕的由頭,就見得他起了身,像是要送官的模樣。趙貞一眼晃到桌上朱泥裡那枚青田石的私章,再熬不住了,便就脫口道:“大人這枚印章可有些年頭了。我這裡正有兩方福建的壽山石,但願能入大人慧眼。”

說著他把那木匣子拿出來,將盒蓋開啟放在書案上。

靳永眉間果然起了絲興味,伸出保養極好的手將之拿出來,只見一長一短的兩塊石,質地一色的瑩滑滑膩,的確不愧為金石之中的上品。

“想不到端風還有這樣的雅興!這樣的壽山石,在玉田齋只怕也不多見。”

他目露微笑將之拿在手上把玩,端風兩個字吐出口,更顯得氣氛融洽了許多。

趙貞正納悶他如何知曉自己的表字,靳永側身走到光亮處去看那石頭,他便就看到謝琬託他捎過來的信裡,一張寫著“趙貞履歷”的文書露出來。

他這才知道,原來謝琬讓他捎來的,是他自己的履歷!

一時間,因著她這份誠意,令得他胸中回暖,枯坐了半日而僵冷的四肢也漸漸活絡起來。

“下官在七品官任上呆了十來年,一直未曾行差踏錯,自認也立下了幾份政績,此番既託三姑娘之福面見大人,還請大人能夠提攜一二。”

靳永背對著他,舉起手上石頭觀沉著當中紋路,似乎壓根沒曾聽見趙貞所述,半日也未曾轉身。

趙貞額上漸有熱意,等了片刻,咬牙再道:“下官懇求大人能夠——”

“這個你拿回去吧。”

話沒說完,靳永已經迴轉身,將兩方石頭遞過來,語音如方才般低緩,但那絲親近不見了,轉而成最初時的客套和疏離。

趙貞雖然來前已有被拒的心理準備,但他那聲“端風”卻倏地給了他無限希望,眼下一顆心剛剛提將起來,卻又突然被他一語告知還是無望,心裡那股失望和沮喪就不是任何詞語能夠形容的了。

“大人可是嫌下官的禮太輕——”

“趙大人想多了。”靳永捋著須,語氣愈發緩和,唇角也勾出抹微笑來,“靳某雖然俗氣,卻沒到見東西就收的地步。憑大人的資歷,想必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