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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屬於你的東西……咦?包括我?”好……好老套的招式,對門老王夫婦早就做過了,抬人牙慧太了無新意!當初老王將王嫂扛在肩上,說著“你就是我唯一想帶走的包袱。”羨煞多少圍觀婦女,騙到無數眼淚,獨獨她嗤之以鼻,笑啐王嫂真好拐。

也難怪了……

哪個女人不會被騙?

哪個女人被自己的男人這麼一鬨,不會連心都給化掉了?

“我、我才不是屬於你的東西!”她鼓著雙腮,將枕頭丟向他,再從桌上跳下來。別、別以為這種別人玩過的老招就想拐騙她……不對呀,他拐騙她幹什麼?她不是已經識相退開,讓他與冰心雙宿雙飛了嗎?

難道……又是有求於她?

這次要的是什麼?希望她給予他們小倆口的立業金能多個幾百兩?

夏侯武威輕輕鬆鬆將她抱回桌上,壯臂像兩根鐵條,一左一右鉗制在她身畔,與她鼻眼相對,她防備的神情,彷彿在控訴著他總是無意之間傷害了她,她必須要架起倔強氣勢來捍衛她自己。

他低嘆,輕道:“你是我孩子的親孃,當然也是屬於我的。”

此話一出,嚴盡歡臉上表情說有多痴呆就有多痴呆。

他、他、他知道了?

定、定是春兒大嘴巴!連這事兒都說給他聽!她明明千交代萬交代要春兒保守秘密!

這筆帳,晚些找春兒算去!

嚴盡歡高仰小臉,故作冷淡,藏住眸裡淚光:“孩子已經沒有了,我和你當然也就沒有這層關係。”她不要他為了孩子、為了歉疚,才會委屈自己向她示好。不需要這樣做,她並沒有怨過他,更不要拿孩子的死亡來換取他的補償,孩子不是籌碼,不能拿來取代愛情。

她掄著拳,要自己平淡續道:“事情過去很久,我都忘了……你也不用記得,不用覺得遺憾,以後你和冰心想生幾個都可以。”她撇開臉,不看他。

她已經做不到了……她這輩子唯一可能擁有的孩子,沒有了……

她的臉龐被他以大掌固定,挪都挪不開。

“聽著,我與冰心,阿迷有任何情愛滋長,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你誤會了。”

“說謊。你明明就常常為了她和我生氣。”芙顏撇不開,稚嫩憤憤瞪他。

“我以為你是嫉妒她,才惡意把她賣給粱老頭,我氣你這種任性蠻橫,認為你犯下的過錯責無旁貸……你卻沒有告訴我們,是冰心自己要求要成為粱老頭的小妾,她想擺脫婢女人生。你為何不說?”

這件事春兒也說了?真是……

“寧可讓人誤解,也不願說的理由是什麼?”他不放過她。

“因為你喜歡她,我不想……破壞她在你心裡那麼美好的形象。”末了幾字,她含糊吐出。當時,她確實是抱著這個心態,一方面,她喜歡冰心,不願冰心承受鋪里人給予的異眼看待,她勸過冰心,亦分析冰心可能在粱家遇見的情況,但冰心仍求她成全。另一方面,她不希望夏侯武威覺得心愛的姑娘在感情與物質上,寧願選擇富裕的物質,她怕夏侯武威會失望,會難過。

她寧可維持冰心在夏侯武威心中仍是清妍出塵的優美模樣。

“我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對冰心,沒有男女之情,她與鋪裡其他人在我心中地位一樣的,就是家人,如此而已,你若不信,我無話可說,你要我走,我就走,不過不是與冰心,而是獨自一個人走。”夏侯武威要她直視著他,更要她聽得仔仔細細,一字不漏:“至於冰心,謙哥僱請她在阿關的珠寶鋪裡幫忙招呼客人,那是冰心熟悉的工作,她定能做得極好,她本來搖頭拒絕,是眾人強力留她,但冰心不願意搬回嚴家,仍堅持住在她租賃的小屋裡,她要我轉達歉意給你,她說,你不欠她任何東西,一切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後悔沒聽你的勸,一意孤行,才會摔得渾身是傷,她還說,過去就算曾經芳心暗動,也早已歸於平靜,她對我,不存私情,請你相信她。”

嚴盡歡每個字都沒有漏聽,她凝覷著他,在他眼中看見篤定,對於冰心的感情,他沒有閃爍其詞,沒有心虛忐忑,光明磊落說著。

這番話,他為何當初不說呢?為何每次與她冷戰時不說呢?

他讓她誤會他深愛著冰心,因為只愛冰心,便無處可容她,在在漠視她的感情。

她總是藏著話,他也一樣。

她伶牙俐齒,卻老愛說反話,他拙於言辭,聽比說來得更加麻利,言語對兩個人而言沒能加成,反倒累積了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