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們又傻眼了,揮著刀衝上去,插不上手,又退了回來,至此,經歷了兩回,方才感到了自己的無能,
馬三保果真也非泛泛之輩,鬥了三十多招後,竟也尋到了林青塵的破綻。他反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把林青塵打退了三步,說道:“這個耳光是打你嘴巴太臭。你掌法不錯,但有所欠缺,贏不得本侯。”
這樣的耳光簡直是奇恥大辱啊!林青塵年少之時曾被王興打過一次,那時他不怎麼懂武功,年紀又小,倒也不怎麼丟人,但還是把王興給玩死了。此時高手決鬥,被身上打一拳砍上一刀倒也不為丟人,但問題是這一掌不輕不重,卻實在響亮地打在了臉上,還被對方像大人教訓小孩一樣喝叱,那可就太丟臉了!林青塵又羞又氣,不由得摸向臉腮,一時怔住了。
馬三保以為林青塵就此認輸肯服了,揮手命令親兵:“把他押入大牢。”
林青塵“呸”一聲吐出一口血痰,喝道:“死太監,少得意,接招。”他右掃一腿,左手掄抓,把兩個官兵砸向了馬三保。他趁機縱身而起,也不欲再報耳光之仇了,腳下‘追星逐月’向房頂撲去。這登峰造極的輕功又一次被他發揮到極致,一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不可謂不快。看來,人到了逃命的危急時刻總能最大限度地激發出潛能。
那兩個官兵被馬三保振臂旋轉著卸去了力道放到地上,呆了片刻才驚魂不定地跪下行禮,連說:“小人無用,小人該死。”
有官兵進房察看,回稟說道:“侯爺,吳大人已經被害身亡,圖紙尚在,定是吳大人以命相護才不至有失。”
“以命相護?”馬三保冷笑說道:“吳仁興與林青塵狼狽為奸做了不少歹事,定是分贓不均以致毆鬥,豈會是以命護圖?”
那官兵立刻改口說道:“是,侯爺明見,定是他們分贓不均所致。但此事該當何處?還請侯爺示下。”
馬三保嘆氣說道:“吳仁興貪贓枉法,死有餘辜,但終是朝廷命官,又是在衙門遇害,也算是因公殉職。傳令庫房發付體恤,讓他家人把葬禮辦得風光些吧!擬緝捕文書,令各州府縣衙張貼畫像,緝拿重犯林青塵。”
至此,緝捕文書很快傳送各地,各州府衙門的捕快均拿著林青塵的畫像拿人。中都神捕陸同章首先帶領捕快搜查了林青塵的老家,林青塵的父母和妹妹惶惶難以度日。沒有了軍兵官府的翼護,武林中與林青塵有嫌隙仇恨的各門派也紛紛派人查訪追殺。漕幫立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以報王江龍之仇。林青塵成了眾矢之的,流落江湖,情狀悽慘不堪。
就像林青塵促成靈兒做上白蓮教教主一樣,事情真相的定論往往是在大手翻覆之間。欽差大人馬三保定論白英之死,並未引起別人懷疑,有的人是不敢,有的人是不想。馬三保擬奏章向皇上呈報:治水高人白英確有其才,乃修繕運河有功第一人,然,因其年邁,積勞成疾,現已魂歸仙府與世長辭。皇上仁慈,望予以厚賜追封,以慰英靈······
平地上堆砌了一座巍峨大墓,石碑上鐫刻著“四品公爵白大王之墓”字樣。林天鴻和沈如月佇立在墓前哀聲長嘆,難抑悲切之態。
忽然,身後有人說道:“二位何有此嘆?既是假戲,何必真做?”欽差大人馬三保一襲常服走了過來。
林天鴻說道:“白老前輩不染塵俗,行蹤一向飄忽不定,小民都還未曾向他親面道句辭別,至此以後還不知有無機緣再得相見,心中甚為遺憾,是以雖知假戲,亦不免惋惜生嘆。”
馬三保微微一笑,說道:“白老先生仙風神韻,得見一面已是莫大機緣,二位與之相處近年,相談歡好,已為摯友,何以有憾呢?”
林天鴻點頭說道:“與白老前輩相處這許多時日,的確是我二人的大造化。但還是心中難以舍分。”
欽差大人對此也身有其感,點頭輕嘆一聲,說道:“本侯爺也難捨其偉岸之才。唉!若不是見二位神仙眷侶一對璧人,本侯倒真想邀少俠你到西洋一遊。還是算了吧!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此去西洋萬里迢迢,吉凶難測,還是不要拿你們的大好年華作賭注了。本侯來與二位道個別,這就要回京覆命了。”
林天鴻和沈如月拱手行禮,說道:“大人走好,後會有期。”
馬三保微笑點頭,說道:“二位保重,等本侯成功歸來時再邀你們到京城做客。”他拱手一舉,便要轉身,又說道:“本侯已命將白公殿改名為白公祠,皇上賜封白老先生近支長子長孫世代襲任八品官職,承受祀田五□□頃,每年四時代皇上向老先生祭祀。二位日後在江湖上多多留心白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