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自己所愛,不敢想自己所想。想到這一點,建英確實有一點惶惶不安之感。
“建英。”院裡傳來付雙成的聲音,接著付雙成就推門進來了。“你是怎回事兒,怎又不去了?”
“我爹不讓去,不是我不去。”
“你到底想不想去?想去,誰能攔你。腿在自己身上,還是在你爹身上?”
“你說的輕巧,腿在自己身上就不由爹孃了?你倒是沒有爹孃管,自由慣了,說起話來比唱的都好聽。”
付雙成三歲死了爹,九歲死了娘,是跟著姐姐姐夫長大的。他不贊成建英的觀點,說道:“爹媽也不是什麼都該管。我沒有爹媽管,可是有姐姐姐夫管。我是老姐比母,怎地?我沒有一次不聽我姐姐的話。可是,我姐姐也不是什麼事都干涉我。真是,你爹挺有水平的,說起別人,論起理來。一套一套的。怎輪到自己閨女身上就想不開了。好像,大傢伙是存心想把你閨女往黃泥灘里拉……”
“放你媽的屁,你小子敢說我的壞話?今天敢叫我的閨女,我打斷你的狗腿。“
張鴻遠突然在院裡喊起來,聽到了付雙成的說話,生氣了。建英急給雙成使眼色,警告付雙成別胡說,可付雙成滿不在乎,衝門外說道:“遠小叔,我媽放的屁,你這輩子想聽也聽不到了。即便是半夜三更她老人家跑出來,一不小心蹦個屁,也不會讓你聽見,真讓你聽見了還不嚇死你?“
付雙成的話,張鴻遠聽了,頭皮發炸,心裡真發����誆桓寐罡端�繕喲��傻穆琛K�陝榪墒歉鯰窒突縈秩室宓暮孟備荊�豢上��緩茫�心晟シ潁�稚ッ�U藕柙端擔骸澳閾∽由儆頹換�鰨�淮竺恍〉摹8峽熳擼�僭謖飫錆��痢!�
付雙成說:“遠小叔,我沒惹你不高興,幹嗎這樣說。你家也不是金鑾寶殿,別人登不得。你閨女也不是金枝玉葉出不得門,見不得人。這是怎啦。你的文化水平那麼高,怎說話就像中了邪似的。”
“你敲打誰?”張鴻遠推門進來,一臉怒氣罵道:“他媽的,再胡謅,我扯了你的X嘴。”
付雙成趕忙爭取“他進我出”的辦法溜到院裡喊道:“你是知識越多越反動,封建思想頑回不化,自己中了毒,還要毒害下一代,不知悔改。”
張鴻遠推門追了出去。付雙成趕忙往街上溜。張鴻遠追出街門,付雙成一溜煙已跑下了東頭嘴。建英在父親後邊跟著,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十一章:愛情在貧瘠田野萌芽。建英與女知青的苦惱——張鴻遠的煩惱
第二十一章:愛情在貧瘠田野萌芽。建英與女知青的苦惱——張鴻遠的煩惱。太陽出來了,“太陽”打了二鎖的故事……
建英參加文工隊的希望泡湯了。
她只好把失望與怨恨埋在心裡。她不敢埋怨父親,而只能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命不好,埋怨自己趕的時機不好。因而,無形之中她覺得自己比別人多了點東西——多了點束縛和限制,而少了點東西——少了點自信和自我的樂趣,為此,她一個人呆在屋子裡冥思苦想,一會兒想這一會兒想那,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如人,於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罩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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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悄悄來了,像個貧苦人家的孩子,風塵僕僕,帶著季節的使命和重負,帶著憂鬱和殘寒,但,她畢竟帶來了青春的氣息和生機。
在向陽的最早復甦的麥壠上,與麥苗兒一起綻現一星星一簇簇的是小芥菜,那小巧的犬狀葉片、緊密地擁成一個小團團兒、便是一個綠色萌動的資訊,在沉重蒼涼的土地上,它們是那麼顯眼,那麼讓人賞心悅目,人們的心絃和情感很容易被它們小巧的身姿撥動。如果,你有著一種對大自然的痴誠的愛,那麼,你就可以聽到它們具有一付付小巧而清純的歌喉在放聲歌唱,不過,那歌聲只有你能聽到,其實,那又何嘗不是你的心在由衷的歌唱呢!
與春天的資訊一起來到建英桌子上的,是寄自河南開封的一封信,信是由張鴻遠捎回來的。
信封上寫著“張鴻遠叔叔轉交張建英收“。張鴻遠錯誤地認為“轉交”是先經他拆閱,再交給女兒,因此,信封放在建英的桌子上時,已拆口了。那是一個非常遙遠而陌生的地址,也是一種非常陌生的筆跡,這所有的陌生使得建英驚異又激動,但決不是“有信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建英匆匆將信封掏出來,沒顧上看信的內容,先看信尾的署名。信尾“此致——敬禮”之下是三個陌生字“康保慶”。建英極力控制住心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