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在黃河問題上對人民犯了一項滔天大罪。
當時黃河暴漲,滑州的城牆有被沖垮的危險。朱溫要保住城牆,下令掘開河堤,讓河身分成兩道,滔滔東流,使下游遭到了極大損失。朱溫這一招就好像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黃河下游的水患越來越嚴重了。
朱溫的勢力步步高昇,和西方的實力派軍閥鳳翔節度使李茂貞進行了一場皇帝爭奪戰,最後這個濫人取得了勝利,搶到了唐昭宗,當上了唐末的“曹操”。公元904年,朱溫又向另一大奸臣董卓學習,一把火燒掉了長安城,強迫昭宗遷都洛陽。接著他又模仿王莽,殺害了唐昭宗,立年幼的李祚當皇帝。
朱溫稱帝的野心已經是和尚頭上的蒼蠅——明擺著的事了,他下定決心打擊舊日的高門望族,把妨礙他這個草根稱帝的社會勢力一掃光。於是,朱溫採納狗頭軍師李振的主意,以“浮薄(就是自命清高)”的罪名斥革驅逐了很多在統治集團中有地位有影響的人物。公元905年,朱溫更加喪心病狂地把原宰相裴樞等三十多名高階官員統統殺死拋入黃河。
朱溫對待士兵也極其殘酷,他在軍士臉上刺字,以防他們逃亡;將校陣亡,所部士卒都要處死;檢閱軍隊時,見某隊的馬瘦,就把將校拉出來腰斬。逃兵不敢回鄉,就在山嶺湖泊聚集起來,組成許多支小股起義軍。公元907年朱溫稱帝以前,這個問題已經相當嚴重,他只得借即位稱帝的機會,宣佈大赦,准許“文面”的逃兵回家當老百姓,事情才緩和下去,否則,後梁王朝會更短命。
後梁建國以後,朱溫已入暮年,用兵頗多失著,而暴虐荒淫比起早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統治集團內部越來越黑暗混亂,號為新朝,實同季世。
朱溫一向荒淫好色,到了晚年,更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連兒媳婦也不放過,經常召她們到宮中陪他睡覺,真是: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見過老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老不要臉的。
公元912年,也就是朱溫稱帝的第六年,兒子朱友珪得到了陪老爹睡覺的老婆在宮中獲得的訊息,知道朱溫想立另一個兒子朱友文做太子,便勾結禁衛將士殺掉了朱溫,中國歷史上的第一濫人就兩腿一蹬,一命嗚呼,翹了辮子啦!
話又說回來,朱溫這一輩子豈是一個“濫”字了得!
孔氏孤兒:比“趙氏孤兒”更真實的人間悲劇
“趙氏孤兒”的故事中國人是非常熟悉的的,中國第一史書《史記》中有記載,舞臺上也一直在演,而且還拍成了電影,但其真實性卻是令人質疑的,非常可能的情況是司馬遷當年懷著一腔義憤把民間傳說當成歷史來寫了。在司馬遷的《史記》裡,趙氏孤兒的故事誠然是一部悲劇,但根據《左傳》所記,趙氏孤兒卻是不倫之戀引起的情慾報復和權力傾軋,與其將其定位為悲劇,倒不如說它是一場沾染著血腥氣的鬧劇。
但本文要寫的孔氏孤兒的故事卻是一幕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人間悲劇。
在山東曲阜孔林的孔子墓後東北方向一百米遠的地方有一座巍然高大,與眾不同的墓碑,碑上用篆書刻著“宋兵部尚書襲封衍聖公之墓”。這座墓碑的主人就是孔氏孤兒故事的主人公,孔子的第43代孫孔仁玉。
話還要從孔仁玉的父親孔光嗣說起。
孔光嗣生於唐朝末期的公元871年,在其父親逝世後襲封成為文宣公。順便說一下,文宣公是唐玄宗於開元二十七年(公元737年)授予孔子後人的封號,第一代文宣公是孔子的第35代孫孔璲之。
如果說《三國演義》中的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臣”,那麼,孔子這個人物就是“治世之偶像,亂世之草根”,作為孔子的後人自然也難以逃脫這樣的命運。
不幸的是,孔光嗣生活在官逼民反、天下大亂、軍閥割據的唐末、世,等到他長大成人時,亂世之中的亂世——五代十國已經拉開了沉重的鐵色的歷史帷幕。
亂世講究的是槍桿子裡出政權,誰能打仗誰就是老大,以禮治國早就被拋到爪哇國去了,作為禮教代表的孔子後人自然就沒人當回事了,地位自然就節節下降,一代不如一代了,到孔光嗣這一代時,只能擔任泗水縣主簿這樣的小官了。這個位子大約相當於現在的縣政府秘書長,如今看起來好像還蠻風光的,因為下面還有許許多多不如他的官員,但在當時已經是官員的最底層了,再往下就是宋江那樣不入流的小吏了。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恰遇頂頭風”,正當孔光嗣為自己的仕途境遇愁得像張國榮、崔永元那樣要得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