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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詩人們終究是為理想主義而存在著的,李商隱最終選擇了一條獨立的,自我負責的,也是自我救贖的,但是卻佈滿了荊棘坎坷的道路,他在如火如荼的黨爭面前,始終保持著一種獨立、理性和超然的立場,並不因感情上的親疏、遠近和好惡而改變自己的政治主張。李商隱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其困境和情狀或許只有兩百年後北宋末年的蘇軾能與之“媲美”。王安石在臺上時,身為保守派的蘇軾因批評新法弊端而被一貶再貶,而王安石下臺後,司馬光盡廢新法,蘇軾又因不滿司馬光的教條和武斷被一貶再貶。

人生不幸詩家幸,李商隱雖然“空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抱未曾開”,沒有能夠實現自己遠大的政治理想與抱負,但他給後世留下了如此多動人心絃、感人肺腑的優美詩篇,為無數後人所鍾情所仰慕,如果詩人在天有知,定會露出會心的、滿足的微笑。

第62章 天下第一濫人朱溫

五代十國是個亂世,這個亂世要從一個濫人說起,這個濫人就是朱溫。

朱姓有一副對聯,道是:上下兩皇帝,千古一聖人。前面說的是朱溫和朱元璋,後面指的是朱熹。朱熹和朱元璋倒還值得誇耀,雖然一個小節有失,一個手段狠些,可這朱溫卻的的確確不是什麼好鳥,小節大節全無,可謂無恥之尤,行事之狠毒,比朱元璋有過之而無不及,算得殘忍至極。

朱溫原本是碭山鄉下的一個破落戶子弟,和《水滸傳》裡的高俅差不多的光景。他爹是個苦命的教書先生,兒子還小的時候就大撒把駕鶴西遊去了,沒人管教的朱溫饞吃懶做,遊手好閒,長成了一棵歪脖樹,但他也有一個長處,那就是力大無比,而且尋思著憑這把力氣混出個模樣來,吃香的,喝辣的,包些個二奶、三奶、四五六奶。

誰曾想瞎了眼的老天爺竟然給了他機會,他竟然還抓住了。

那時正是唐朝末年,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各地興起了不少農民武裝,野心勃勃的朱溫參加了離家不遠的黃巢起義軍。命運之神大概那些日子吃錯了藥,竟然給他一路大開綠燈,讓他很快從一個小卒子變成了黃巢手下的一員大將。朱溫的地位越來越高了,臉皮也越來越厚,心也越來越黑,厚黑學的造詣日益高深。

厚黑學創始人李宗吾在評論《三國》時說:曹操之所以成功,是因為心足夠黑;劉備之所以成功,是因為臉皮足夠厚;孫權雖黑不如曹操,厚不及劉備,但二者兼而有之,故也能成就一番基業,而司馬懿極厚黑之大成,無人能比,因此三分歸晉一統華夷的重任非得由他的子孫完成不可。

朱溫在厚黑上絕對不遜色於司馬懿,但他出身草根階層,在能力魄力影響力上和世代高幹子弟的司馬氏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他始終只是大河南北最大的割據者,而不能拿下全國的地盤。

讓我們看看黑心腸和厚臉皮把朱溫催化成了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朱溫是在黃巢起義的第三年,即公元877年加入義軍隊伍的,此後憑藉軍功一步一步升了上去。黃巢對這個既有力氣眼皮子又活的傢伙青眼相加,委以重任,880年進入長安建立大齊政權後,任命他為同州(今陝西大荔)防禦使,負責最重要的東面防務。882年,朱溫見農民軍處境困難,就叛變投降了唐軍,對於“有奶便是娘”的朱溫來說,黃巢的恩典和信任此時連雞肋也不如了,被他毫不可惜地丟在了屁股後邊。

朱溫一旦變臉,就成了起義軍的死敵,黃巢腹背受敵,一敗塗地,退出長安後便一蹶不振了。唐僖宗大喜過望,除了高官厚祿,還給了朱溫一個莫大的榮譽:賜名“朱全忠”,之後的歷史證明這個莫大榮譽其實正是莫大的諷刺,因為朱溫既不忠於大齊金統皇帝黃巢,也從來沒有忠於大唐天子,可以說是個“全不忠”。

此後的近二十年間,朱溫以宣武(今河南中東部)為根據地,靠著壞心眼子和鐵槍桿子佔有了太行山以東淮河以北的大片土地。他的陰險毒辣在火燒上源驛一案表現得一覽無遺。當時他要對付的是最強的競爭對手——河東節度使李克用。

公元884年,李克用打敗黃巢後途徑朱溫的老窩汴州,朱溫請他進城並大開筵宴。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當天晚上朱溫就用車輛堵塞街道,圍攻李克用入住的上源驛大賓館,企圖置之死地而後快。李克用的數百隨從都死於非命,他在幾員大將的捨命護衛下僥倖逃脫。

從此以後,宣武與河東勢成水火,互相攻伐,朱溫的後梁王朝最終就是在他兒子手裡被李克用的兒子給端掉的。

公元896年4月,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