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那個時間,水果店的玻璃上還沒有那些文字。當然,這也是依據馬克這個嗅覺敏銳的傢伙並沒有什麼異常反應而做出的推斷。有它的陪伴,老人並沒有什麼擔心,繼續和他的夥伴重複著每天早晚散步的習慣。
“有什麼問題嗎?昨天晚上我們看完那個有關殺手的警告以後早早就關門休息了。怎麼了?有什麼人被殺了嗎?在這附近嗎?”這個人表情驚訝且不安。
“不,不,請別擔心,我們並沒有發現受害者。”薩姆蘭帶著與一般警察問訊時罕見的笑容,皺紋悄悄爬上眉梢,有一陣叫人放心的沉穩,他繼續說道,“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先生,你知道那邊的馬克水果店嗎?”
“知道啊,發生了什麼嗎?”
“啊,只有一些塗鴉之作。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說馬克先生嗎?他倒是個好人,只是脾氣不大好,當他聽說老約翰的那條狗居然和自己同名的時候,火冒三丈呢!不過,他也很喜歡那條狗,後來也就不介意了。總之,嗯,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他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以他的性格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這樣,你剛才說他發火了是嗎?”
“啊,是的,他見到老約翰那麼叫他的狗,那時候那傢伙還小呢,也就半歲大吧。他就出來了,非要人家改一個名字。老約翰很不情願。聽說馬克是死去的朋友送他的,名字也是那時候就有的,當然不會改了。說起來也奇怪,那狗居然上前去很友好的蹭蹭馬克的褲腿,這一下子,那傢伙也就沒什麼脾氣了。後來他也經常叫老約翰和他的狗來家裡做客。”
“馬克先生昨天很早就收攤了嗎?”卡洛斯插嘴問。
“大概六點不到就回去了吧。過一會兒你們就能看到他了。”
“他一貫這麼早嗎?”
“你指的是早上嗎,是的,一直是這樣。晚上就不是了,平常時候都得到晚上九點。最近這幾天不行啦,沒生意,人們一個個都擔心的要死……難道說,倒黴的老馬克先生和麵具殺手有什麼牽連嗎?”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先生,最後再請問一個問題,昨天晚上你們有注意到什麼異常的動靜嗎?”
“異常?我們睡得很早,又一直在下雨。好像沒有發現什麼。”
“那麼,謝謝你,先生。我們告辭了,抱歉打擾。”薩姆蘭略一低頭示意,而後走開了。
待兩位警官走遠以後,男人仍盯著遠處看了一會兒,隨後“砰”地一聲關上門。往樓上邊跑邊叫著:“老婆老婆,不得了了,馬克先生被人盯上了……”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帶著許久不曾有過得興奮……
在連續問過幾個住戶,只得到了基本相同的資訊後,卡洛斯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執著地問這些居民,他們可能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工作交給其他人去做就可以了。”
“不知道。”
“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是覺得有些奇怪,殺手每一次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嗎?還是……還是,我們沒能找到那些線索。我想,也許會有些什麼吧?”
“嗯,你也許是對的。”
“過程本身就必結果更重要啊。對了,想聽聽帶我的那個老警察說過些什麼嗎?”
“好啊。”
“那是幾十年前的一件小案子。受害者是一位70歲老婦,被人殘忍的用酒瓶打破頭部,搶走了她身上全部的錢。根據她的指認,我們得到4個嫌犯。她的視力不好,結果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一個人。4個人全都沒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案子,我們被困在那裡。這時候,我的老搭檔要我和他一起再去一次現場。當天附近一家商店的有色玻璃被人砸碎了,滿地碎碴。他跪在地上,一塊塊地檢驗碎玻璃。我驚訝地問他難道要把所有的都檢查一遍嗎?這裡至少有上千個碎塊呢。他的回答是,‘在這上千塊的碎玻璃裡面,可能就混有犯人用來擊打老大大的酒瓶碎碴,那上面可能就會殘留著犯人的指紋。想想看,我現在的工作難道沒有意義嗎?當我們找到了,那個老太太就會得到應有的賠償,而犯人也會受到懲罰。’當時我還是不理解,只為了一種‘可能’,就要在這裡一直跪著數玻璃嗎?這時候,他抬起頭,只盯著我說,‘薩姆啊,有時候,我們都會為了追尋結果而迷失了方向,你要記住,比這更重要的是為了那個結果而奮鬥的過程!’”
“說得有道理。他是一個偉大的警察。”聽著這些,卡洛斯的臉上重又散發出來熱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