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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李小虎撇著嘴角,嘖嘖而嘆:“那莊思飛和胡安是一丘之貉,要我說,方才分明就是胡蘭茵搗的鬼要害咱們的寶如嫂子,豈知惡人自有天收,自己把自己給害了,你們覺得呢?”

劉進義深以為然:“丈著個沒鳥的老宦官,胡魁一家子才能在這秦州城為虎作倀,待老子金榜奪魁做了欽差,第一個就革他的烏紗,替咱們寶如嫂子討回今兒這份委屈。”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也不知怎的,寶如就成大家的寶如嫂子了。而替寶如鳴不平,討委屈,似乎成了件天經地義的事兒。

畢竟秋闈上過桂榜的,雖未當官,但與這些官老爺們也是平起平坐。

胡魁扶著胡蘭茵出門時,舉子們非但不拱手相送,反而搖袍簾的搖袍簾,倒噓氣的倒噓氣,將個秦州知府,轟出了隴南書院。

寶如覺得季明德應當是真的生氣了,成親幾個月,就連她丟下五百兩銀子偷偷跑那一回,被他捉在洛門鎮時,他吹了燈,還是笑呵呵的語氣,今天卻是自打一出書院,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寶如死命掙開他的手,心說瞧瞧,我叫他那大老婆幾番設計,皆是置於死地的毒招,我還沒委屈了,他倒先氣上了。

回到家,寶如與楊氏閒話了兩句,便直接進了西屋,將兩扇門嚴嚴實實合上,歪到了床頭,一張張數著自己的銀票。

她只從五千五百兩銀子裡頭分了五十兩出來,將剩下的一塊紅帕包了,靠在床沿上閉眼歪著,歪了許久,手指虛虛在半空划著,先劃了青苗二字,再劃出青穡,劃到那穡字時,忍不住拍著胸脯無聲哭了起來。

才兩歲的小姑娘,就那麼死在了半途上。

她已決意留下來與這秦州的地頭蛇周旋,但趙寶松一家卻得送出去,叫他們從此能遠離事非。這些銀子,她只留五十兩,剩下的當然要讓趙寶松帶走,帶著小青苗開始新的生活。

“寶如?”是季明德,他聲兒柔柔,應當是試著在推門。

寶如應聲即起,坐了片刻,道:“我已經睡了。”

接著是楊氏的聲音,滿滿的討好:“我的兒,娘蒸了你最愛吃的鹹肉嘀嗒菜包子,正熱乎著呢,開門,娘端進來給你吃,好不好?”

既是楊氏,寶如當然不好再拒絕。她門拉開一點縫子,伸手要接盤子,季明德已經擠了進來。門被他一腳踢上,一盤熱騰騰的嘀嗒菜包子隔著兩個人。

未點燈的屋子裡燈黑火暗,可光聽那喘息,季明德還是帶著氣的。

他率先進了臥室,在窗邊站著。寶如引了盞油燈,端在二門上默默立著,欲進不敢進,欲往正房裡躲吧,又怕楊氏生氣,正猶豫著,季明德轉身了。

他伸了一隻手接她手中的油燈,道:“來!”

燈太暗,他眉宇間那股子青氣格外的濃。寶如要解釋的話還未醞釀好,他已經來接她立領上的銅盤扣兒了。

寶如伸手去捂脖子,季明德手格外熟捻,已抽了她掖下的衣帶,一手推一手接,平平展展,更將她放到了床上。

他眉頭未開,還是滿滿的惱怒,解了她厚厚的棉衣。

“明德,你聽我說……”

他手停了片刻,復又動了起來。

第42章 辯解

一盞油燈明瞭又滅滅了又明寶如滿背的雞皮疙瘩層層起著哆哆嗦嗦央求道:“明德我真的沒有打大嫂你瞧我這雙手兒你瞧瞧它們你瞧它們可像是會打人的樣子?”

她滿臉的淚無比認真,將手伸到燈下,纖伶伶兩隻細手掌心綿綿,一丁點兒的繭子也無,可以看得出來只怕除了繡花針和筆連略粗的東西都未拿過,那裡是個能持重物打人的?

季明德燈停在她掌心看了片刻一隻手仍未停。寶如心說今天他怕是肯定要來真的回想自己當初嫁他的時候那時候李少源剛退婚心也是死的便是當夜季明德就要圓房,她也會從的。

既當時能從如今也是願意的。不過痛一下,挨一下只當被蚊子叮了一口也就完了。只要明兒抓上幾幅避子湯按時喝著先不要懷上孩子就好。

寶如這樣安慰著自己,便一橫心閉上了眼睛。

楊氏就站在窗子外頭,只恨耳朵沒有兔子的長,聽不到下一句兒子會說什麼,聽了半天,忽而聽寶如牙縫裡漏了一聲顫出來,憶及自己二十年前也曾跟季丁兩個情投意和過,暗猜兩人怕是入巷了。

她為了促他們圓房,什麼辦法沒有想過。只覺得自己仿如旅人爬上山頂,又彷彿夜行人終於歸家,一顆心終於落回膛子裡,又是欣慰又是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