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一瞬,心裡的抗拒卻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之前聽過一句話,對一個人的感覺是可以透過肢體反應出來的,很多情況下肢體反應的結果比心裡的更強烈。
剛剛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反應竟這樣強烈,“我不要,謝謝。”
話語裡的客氣和生疏明顯的讓他的眼神一瞬間就沒了光,他的心裡估計也是不好受吧,我沒有考慮到自己心裡的苦楚竟然為他想了起來,既然明明這麼放不下他,為何一靠近卻這樣讓我失神無控。
“你今天到現在都沒吃飯了,別把胃給弄壞了,我先走了。”看著他淡淡的說著這些話,放下東西就轉身要走,我心裡像是風箏沒了線的牽引那般的空落無助。
在食堂的餐廳裡吧嗒著吃著土豆片炒肉,一片一片往嘴裡送著,可是嚐到的卻不是之前每次吃時的那股鮮辣麻翠,此刻感覺出的只是苦辣,越往下吃,越苦,苦的我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肯定是這個土豆片太辣了!
下午到王先生家時,樂樂剛午睡醒來,睡眼惺忪的模樣更是透著一股呆萌的感覺,我終於樂了起來,對著他笑笑。
下午的補課還算順利,課後樂樂還拉著我陪他練了好幾首曲子,他現在是越來越有小藝術家的派頭了,往鋼琴那一坐,整個人都認真了起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曲畢,我還沒來得及鼓掌就聽到身後傳來擊掌的聲音,樂樂眼睛一亮喊了句:“爸爸。”
我也坐立了起來,對著王先生點頭微笑示意,想著他由開始時極力反對甚至是禁止樂樂彈琴,到現在竟然鼓勵他,這個轉變也讓樂樂開心雀躍了。
看著父子兩親密的談笑著,我似乎成了個電燈泡,擺手對著樂樂說再見時,王先生輕輕的來了句:“留下一起吃晚飯吧,我已經讓劉嫂做了三人的份。”
想著之前和王先生的各種尷尬,現在更是堅定了我拒絕的心意,“我回學校吃就好了,你好好陪陪樂樂吧。”
說完我轉身要走,忽然聽到樂樂說了句:“阮馨姐姐,你不吃飯,那讓我爸爸送你回去吧,反正現在飯還沒做好。”
想著我和王先生都沒想到樂樂會說這句話出來,只見王先生的神色有一抹不知所以的意味,我就連忙說著:“不用了,這麼近,阮馨姐姐就走過去了,讓爸爸留在家裡陪你吧,姐姐走了,下週見。”
要說以前的我,遇到這樣的時候,會考慮樂樂的感受,由著他來,但是現在的我,更多的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更加明白很多事情必須拒絕,很多情況下也必須會說“不”這個字。
踏著乘涼人的閒聊之聲,走在林蔭道上,夏日傍晚的微風夾雜著一絲溽熱吹在臉上,有些許酥酥麻麻的感覺,撓著人有些微癢。
這樣的舒服,怕是隻有在煙臺才能感受到,想到這,摸摸還鼓脹的肚子,我拐進了去海邊的一個巷子裡,想去海邊吹吹海風。
08年9月來的煙臺,到現在將近3年了,這3年裡,每當我心緒不寧的時候就會選擇來海邊,讓這洶湧無邊的大海,遣散鬱結在心頭的不安、焦慮、苦楚、煩悶。
一個人坐在這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完全的放空自己,沒想到時間過得竟也飛快,我的心結,也散的差不多了。
晚上剛回到宿舍,就接到了豆蕊的拼命連環call,嚷嚷著叫我去酒吧陪她,這人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我是不去酒吧的,對那個地方也比較深惡痛絕,現在竟然非要叫我過去。
我想著要拒絕,可是聽著她在電話裡鼻音深重的哭腔時,我就心軟了,答應了去赴約。
捂著耳朵在這震耳欲聾聲音裡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看到她面前堆著的一堆堆酒瓶時,我頭都大了,這個姑奶奶,定是醉了,我要怎麼把她扛回去。
抓著她還握在手裡的酒瓶想要奪過來時,她卻拼了命的抓著不放,嘴裡還不停喊著,“這是我的,你不能搶走,不能。”
對一個醉鬼說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我也不想把這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她身上,所以就使勁的搖著她,試圖讓她清醒點。
不料我這一搖竟把她剛剛喝下去的那些酒一股腦的搖了出來,她竟然做出了要吐的動作,蹭的一下從吧檯上下來,就往洗手間奔,看來這個酒吧她很熟悉了。
等她吐個天翻地覆後,我扶著她洗漱洗漱,用冷水把臉上的醉意也衝去了不少,等她擦完臉後,整個人看著清醒了不少,“好啦,少喝點酒,都這麼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放著以前的她,聽到我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