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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攤在地上,她用腳隨便翻了翻,又拉開抽屜,嘩啦嘩啦地往外扔東西。她現在有點暴怒的傾向,藍貝貝不太敢惹她。

“都是姓何那女人的主意,”藍貝貝小聲說:“我什麼也沒有做……”

“在哪?”靈犀開口問。

藍貝貝茫然:“什麼?你在找什麼?”

“藥。”靈犀單手支著桌子,盯著他的眼睛:“你給我準備的,迷藥或者……各種藥。”

藍貝貝直起身子叫起來:“沒有!靈犀,我絕不會對你做那種事情!”

靈犀凝視著他,慢慢說:“你主動說出來,或者我搜出來,結果可不大一樣。”

藍貝貝目光動了動,梗著脖子說:“我可以發誓,我對你絕對沒有歹心。”

靈犀順著他的目光,看見牆壁上掛著的手織籃子,她踩著凳子上去,從籃子裡掏出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紙包,紙是新的,上面的藥名也不盡相同,想來是從許多江湖郎中那裡蒐羅的。靈犀把紙包扔到桌子上,揭開桌子上的白玉茶壺,裡面還有多半壺水。靈犀坐在椅子上,有條不紊地把紙包裡的藥粉依次倒進茶壺裡,又開口說:“貝貝,你欠了很多債。”

藍貝貝嘴唇發乾,他張了張嘴,忽然大聲喊:“來人啊!”

“你的侍衛都被我支走了,剩餘的都是我的心腹。”靈犀把最後一包藥粉倒進去,然後捧著茶壺搖晃了一會兒。揭開蓋子時,裡面已經有些粘稠了,氣味也不大好聞。

“沒有人可以欠債不還。”靈犀端著茶壺走向他,神色很平靜:“來,張嘴。”

藍貝貝呆住了,暗黃色的燈光,靈犀神色陰冷如鬼魅,蒼白的茶壺裡飄蕩著刺鼻的氣味,一切宛如噩夢一般,他猛地跳下床,剛邁出一步就跌倒,然後他開始手腳並用地往外面爬。

呼呼的風聲穿過樹杈,發出嗚嗚咽咽的哀鳴。烏鴉站在門檻上,看著爬到他腳下的藍貝貝,藍貝貝腿上的夾板裂開,白色的繃帶在地上拖得很長。

藍貝貝看見烏鴉,登時就絕望了。他趴在地上,兩隻手捂著眼睛。像是小時候無數次被人欺負時那樣,他催眠似的說:“我在做夢,快醒來,快醒來。”然後他的肩膀被扳過來,他少年時唯一的朋友,也是他青年時摯愛的女人,把一壺濃稠的藥水灌進他的嘴裡。

藍貝貝狠命地推搡了她,兩個人終於不顧情面地廝打了起來。藍貝貝體格大概略壯一些,然而靈犀發起狠來力氣更大,他們倆打得頭破血流,最後那壺茶藍貝貝被灌了幾口,其餘的都潑在兩人身上了。

烏鴉揹著手站在門口,他不參與,也不贊同。正如他看不慣藍貝貝對靈犀的欺騙和隱瞞一樣,現在他也看不慣靈犀對藍貝貝的作踐和羞辱。

幾十種迷藥摻雜起來的藥性大概是很猛烈的。正揪著靈犀的頭髮廝打的藍貝貝,神色恍惚了幾下,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眼皮上翻,四肢抽搐了幾下,徹底昏死過去。

靈犀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地整理頭髮和衣服。眼看外面天色發藍,她不敢耽擱,胡亂抓了一個斗篷披上,又瞪了烏鴉一眼:“把他裝到馬車上。走!”

烏鴉伸手把藍貝貝拖抱起來,靈犀心思細膩,又俯身把他身上的戒指髮簪之類能辨認身份的東西都摘了,然後才把藍貝貝裝進一口大木箱子裡。

箱子放在馬車上。烏鴉坐在車前舉著馬鞭趕車,靈犀戴上帽子坐在車裡,兩人沉默著往海港的方向走。所幸一路上並沒有遇到熟人。

港口很冷清,大部分商船還停靠在碼頭。一艘從外國來的商船剛剛靠岸,船主是無良商人,打算低價購買貧窮的少男少女,回國高價賣到富人圈。這是未經登記的黑船,行蹤詭秘,難以追溯起根源。靈犀管理碼頭生意,對這些黑船的活動規律很清楚。

她跟船主三言兩語講了些話,大意是家道敗落,只能賣掉家養的奴才抵債。她一口瑞龍島方言講的很流利。船主對她沒什麼疑心,但是很不情願地嘀咕:“我做生意都是幾十人地買,你只有一個算什麼,收不回本的啦。”眼看其他夥計已經帶回來十幾個面黃肌瘦的少年。他才勉為其難地說:“算了,看你一個婦人也不容易,我先去看貨,若是太醜太老我是不要的。”

烏鴉跳下馬車,船主以為貨物是他,剛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只聽吱呀一聲箱蓋被掀開了。烏鴉背轉過臉,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靈犀解釋道:“這奴才性子烈,又有妄言妄語的毛病,故此給他餵了些迷藥,腿是逃跑時候打傷的,已經包紮過了,過幾日就會痊癒。”

船主聽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