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眼,見她手中銀針一閃,已插入雪鳳凰體中。
酈遜之渾身一緊,難道她想伺機動手?環顧四方,酈家眾將留在廂房一個也未出現,想是皆中毒不輕清,萬一此時有高手來襲,靠他一人的力量凶多吉少。
正遲疑間,雪鳳凰大喊:“好多了好多了。”臉上的神情也舒緩。花非花對她耳語了一句什麼,雪鳳凰眼珠一轉,“我去門外透透氣,這裡著實太悶!”
江留醉發覺酈遜之緊張花非花的舉動,本懸著一顆擔心,今見到雪鳳凰無事,甚是快慰,忙。走過去對花非花道:“你幫我治治。”
花非花看他一眼,輕聲說:“我先救酈王爺。”轉身朝酈伊傑走去。酈遜之不由自主地擋在父王面前,“這是什麼毒?你能治?”
“我不知道是什麼,不過它既不致命,驅毒的法子倒差不離。”花非花見他不讓,言語又多了防備,眉頭便微微一皺。
酈遜之猶自遲疑。會不會她一切舉動在此一擊?他的心狠狠跳了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覺開不了口。江留醉見狀,忙強笑著來拉花非花,“我痛得要命,你先做做好人,救救我吧。”
花非花拿著銀針走到他身邊,忽又回頭望定酈遜之,“你不信我,是不是?”酈遜之啞然。江留醉心中不忍,溫言對她道:“我信你。”花非花突然一針紮下,江留醉措手不及,痛得大叫一聲。
她仍是閒閒的,並不把酈遜之的懷疑放在心上,對江留醉道:“你這人始終太輕信,我這一針就可要你的命。”江留醉忍痛大笑道:“那我定死不瞑目,做鬼時要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
“我是什麼樣的人,很重要嗎?”花非花道,又回頭望著酈遜之,道:“你又怕什麼?”江留醉見她語帶無奈,很是不忍,忙道:“我沒事了,王爺歲數大,早給他看看才好。”
酈遜之不語,卻去問胭脂道:“姑娘身體如何?”
“有點頭暈,暫無大礙,多謝公子費心。”
“你剛剛中過毒,現下又……這可如何是好?”
“請公子放心。許是藥力相剋,止住這毒氣也不定。”胭脂憂心地看了看酈伊傑,“只是江公子說得對,王爺貴體要緊,公子還是儘快救治為佳。”
酈遜之點頭,想到她的傷也是花非花所治。花非花慢慢走到他跟前,“幸好這不是致人於死地的毒藥,不然我救不了人,你也定說是我毒死的。”
酈遜之忍不住道:“你何苦隱瞞身份?你分明不是如影堂的弟子。”花非花一愣,明白他何以轉變。“原來如此,你怕的就是這個。我雖非如影堂的弟子,這一路下以來可曾害過人?”
酈遜之被她一提醒,想起她在醉仙樓上出手助江留醉驅毒,嘴上依舊說道:“既是朋友,何不以誠相待?姑娘若總是一心隱瞞,怪不得我們疑心。”
花非花冷笑道:“旁人自稱是何人物,你又如何知道真假?這裡多是無名小卒,反正說了名姓閣下決計不會聽過,胡編亂造有何不可?”她言中似有所指,酈遜之說不出話,只覺她說得不對,卻無暇和她爭辯。
江留醉問花非花道:“你這名字,該是對的吧?”
“非花只是個稱呼。我這人始終未變,你認得的人是我,姓什名誰是何身份,又有什麼關係?”→文·冇·人·冇·書·冇·屋←
江留醉聽她這麼一說,不由想起先前,他認定她就是她,對她始終有分份信任和好感,這回亦不曾懷疑過她。他到底仍想幫花非花,開口就是好話,“遜之,她說的是,你讓她救王爺。”酈遜之讓開一步,依舊不發一言。
花非花看了酈伊傑一眼,並不急於用銀針醫治,將手搭上他的脈。酈遜之在一邊仔細盯著。她見酈伊傑脈象平和,毒性已除,知是酈遜之的手筆,並不說破,只淡淡說道:“看來王爺從前必是服過靈藥,尋常的毒奈何不了他。世子請放心,過會兒他自會醒過來,不須我治。”
說話間莊裡的大夫趕來,三、五個人拎著藥箱一臉惶恐,花非花傳瞭解毒之法,眾人忙不迭地如法炮製,給酈家眾人解毒。酈遜之扶酈伊傑回房躺下,江留醉和胭脂跟了進去,替他守著。酈遜之轉回大堂檢視眾人的傷情,過了一炷柱香,各人的毒差不多清了,雪鳳凰仍沒有進來。酈遜之不由擔心,走出門看了看,依然沒有她的人影。
花非花此時歇了下來,酈遜之想起剛才的情形,問她道:“她人呢?出去半天了。”
“依你的聰明,猜不出她去何處?”
“莫非她去抓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