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女婿中間摻沙子了?我不過是為了謝家著想。作為當家人,我責無旁貸。”
“還不肯說實話?那也由得你。”沈詠潔站起來點了點頭。“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敢讓我女兒不開心,我也能讓你女兒不開心。不就是送個人嗎?你怎麼不給你女婿或者你兒子送個能生養的丫鬟?傳宗接代多重要啊,你女兒也只生了一個女兒,還沒有兒子呢,還不趕緊借腹生子?”
“我保證那女人能給你女婿生兒子,然後我把那女人送得遠遠地,絕對不給你女兒添堵,行不行?還有。你兒媳婦也才生了一個兒子,誰知道養不養得大?萬一養不大。你豈不是對不起謝家列祖列宗?這樣吧,我也給你兒子送兩個好生養的丫鬟,保證生兒子,沒生出兒子就接著生,一直到生他十個八個兒子為止,保證你人丁興旺,家宅昌盛,如何?”沈詠潔拍了拍陸瑞蘭的肩膀,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
陸瑞蘭大怒,將沈詠潔的手推開斥道:“你敢咒我孫子?!沈詠潔,你不要太過份!我女兒已經生過一次了,以後就能再生!先開花後結果,你不也一樣嗎?我兒媳婦更是一進門就有孕,第一胎就生了兒子,他一定會平平安安長大成人!——至於你女兒,進我謝家門六七年,連個蛋都沒下過,你怪誰?!我們家雖然沒有老人在堂,但是我身為謝家嫡長媳,為了家族綿延,我哪裡做錯了?”
“好,你既然跟我說事實,那我也跟你說說事實。對,我女兒是嫁到你謝家六七年,但是你記住了,我女兒剛嫁進去的時候,謝東籬身染惡疾,我女兒寧願沖喜,冒著年紀輕輕就守寡的危險嫁進去的!你不說感激,卻來跟我耍這種心眼子!你當我沈詠潔是死人啊!”
“陸瑞蘭,我女兒嫁到謝家兩年,我女婿的病才痊癒。兩人好了沒幾天,我女婿又帶兵出征,又是大半年。大勝歸來,又受了重傷,不得不去盛家求醫,一去就是兩三年!等回來了,我女兒又被人害得人事不省,我女婿送她去盛家求醫,又耽擱了大半年。你倒是說說,六七年裡頭,他們倆在一起的日子,滿打滿算有一年就謝天謝地了,你讓她怎麼生?!我女婿不在家的時候,我女兒能生孩子才有鬼了!就算你要她生,我也要一巴掌拍死她!——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當著諸多來長興侯府參加婚禮的人的面,沈詠潔將這件事掰開了揉碎了翻來覆去地說,務必要提醒每一個人,她女兒雖然嫁到謝家六七年,但生不出孩子,並不是她的錯!
謝東籬和盈袖這六七年裡聚少離多,才是最大的原因。
其實盈袖和謝東籬有沒有孩子,對於別人來說,只是一個有趣的八卦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仔細想一想為什麼。
所以當陸瑞蘭和寧舒眉在外面悄悄造輿論,將沒有孩子的過錯推到盈袖頭上的時候,大部分人不假思索就信了。
因為這種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吃飽了撐的才去琢磨別人家的媳婦為什麼沒有孩子,自己家的事都顧不過來,管別人的筋疼?
當然是流言說什麼,大家就信什麼,而且還興致勃勃地繼續將謠言傳下去。
可以說對於人心的把握,沈詠潔和陸瑞蘭一樣深刻。
因此在沈詠潔知道陸瑞蘭耍的手腕之後,她立刻決定,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髒水潑回去。
而想來想去,最近最合適的時機。就是長興侯府世子大婚的契機了。
雖然攪亂了別人的婚事有些不厚道,但是想到陸瑞蘭將自己的內侄女嫁到長興侯府,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此沈詠潔也不在乎了。
再說她至今對慕容長青和陸瑞楓兩個人餘怒未消,不到慕容長青的婚禮上大鬧一場簡直天理不容。
陸瑞楓剛喝了鉤藤湯,從後堂出來招呼賓客,就聽見了沈詠潔伶牙俐齒的反駁聲,頓時氣得左肋又森森地疼,只有又扶著丫鬟進後堂躺著去了。
長興侯府內院的喜堂現在成了沈詠潔替盈袖洗刷名譽的場所,不僅一舉將盈袖“不育”的惡名洗刷了。而且順手警告陸瑞蘭,如果她想對付盈袖,她沈詠潔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曾經她們四大美人當中。沈詠潔其實是最有才氣的,但陸瑞蘭是最有謀略的。
當初陸瑞蘭願意嫁給謝家的嫡長子謝東義,除了謝東義孜孜不倦地追求讓她動心以外,就是看中謝家的書香世家。而且當時謝東籬的爹謝復還是大丞相。謝家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鼎盛時期。
謝復一死,謝家的狀況急轉直下,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敗落了。
謝家的副相地位十幾年來都被張家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