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若是做出有辱家門之事,便自行了斷。白府不接受沒皮沒臉的人。
她站在旁邊看著那太爺,他眼底的認真嚴肅,倒也讓她大吃了一驚。當時她不以為意,認為這話可說也不可說。只是她沒想到會有一天要面臨白水心這不堪的行徑。她那日故意在白水心面前提到太爺只是在試探太爺是否真的很厭惡他這種行為,沒想到白水心在聽到太爺這兩字會那麼慌張。也證明了她的猜想沒錯誤。
她招來服侍白水心的下人,詢問白水心這兩日的情況。
上次白水心暈倒了一次,蘇末趁機讓大夫為白水心把脈,雖然白水心在昏睡中,但還是無意識做出抗拒的動作。在知道自己懷孕了,也許是猜到她或許想利用這個孩子,白水心又想打掉這個孩子,只是多次沒得逞。她也不得不加派人手,看緊白水心。
“白主夫這兩日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不喝藥的?”
“沒有了,主夫這兩天一直很按時喝藥。若是送遲了會兒,主夫還有發脾氣問我們為何送藥晚了時候。”僕人一點滴很仔細地回答。蘇瑞招手讓僕人下去。
“白主夫這行為有點奇怪。”對面的蘇末和她此刻的想法一樣。她抬頭和蘇末對視一眼,正準備說話,門外卻有人在急切地敲門。蘇末得到她的允許,才走向門邊。
回來的時候,身後卻跟著看起來一臉焦急神色的小廝。蘇瑞皺了皺眉頭,這個小廝她記得好像是,師瑜謹後院的,那個叫莫兒的小廝。
“出了什麼事了?你不在師夫侍那裡伺候著,來這裡找我何事?”她的太陽穴緊繃著,心底有些不安。
莫兒“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上。
“小姐,公子不見了。小的找了公子好久,在府裡都看不到公子的身影。”說完就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這個訊息,對於蘇瑞來說,卻是晴天霹靂。她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話。她又耐著性子,再問了一遍,得到的答案相差無幾,師瑜謹失蹤了。
我擦上這胭脂,好不好看?
會不會顯得太紅了,不襯啊?
你說好,說喜歡我這樣,很好看,我真的很高興。
在那一瞬間,她的腦子不斷迴響著之前師瑜謹說過的話。臉色有些慘白。立刻讓蘇末帶人在府裡找一遍,她自己也跟著去師瑜謹後院找人。
踏入後院,沒看到平常一直守在屋子門前的人,連亭子裡邊也沒那人的身影。屋內無一人,只有師瑜謹殘留下來淡淡的體香。她有些恐慌,拉住不停在身旁哭的莫兒,厲聲問道:“師夫侍什麼時候不見的?昨日我還見過他呢。”
“公子……今日我來敲門時,屋裡內便不見了公子了。我以為公子沒應我,是在睡覺,誰知道……”
她望了天色,青筋暴突。冷冷地問道:“那你怎麼直到現在才來說呢?為何不早點說啊?你究竟是伺候誰的,連自家公子不見了都不知道。”
她很想把這個該死的小廝掐死,卻被趕到這裡的蘇末拉住。
“小姐,先別生氣,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出師夫侍才重要啊。我問你,你公子昨日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有說過要去什麼地方嗎?”蘇瑞被她拉著,不便發火,只是冷冷地盯著莫兒。蘇末轉過頭,問莫兒。莫兒想了想,才說道:“公子昨日和平時一樣啊,就坐在屋裡寫字,還很高興地擺弄著小姐送給公子的胭脂盒,還說那家胭脂店不錯,有機會要再去那裡。”
蘇瑞有些吃驚。那日在胭脂鋪裡,她見師瑜謹好似對那些首飾和胭脂沒什麼興趣,也不在乎,她以為他不喜歡呢。
她忙和蘇末出府,到那家胭脂鋪去找找。那家店鋪早已關門了,她和蘇末在城裡分頭找人。
她的心很慌亂,跳個不停。不敢放過街上每一個師瑜謹身形很像的男子。認錯了許多人,依舊沒找到師瑜謹。她還是想找下去。她的手一直在顫抖著,強迫自己不去想什麼。可是腦海一直在浮現前世的情景,師瑜謹臉沾滿了血,卻一直在說他在找她,甘願被人販拐走。
師瑜謹不會的,他應該不會像前世一樣,傻傻被人拐走的。她就在他身邊,他不可能再會被人拐走。
她不斷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可是越這樣安慰自己,越恐慌。重生後,師瑜謹便一直待在她身邊,在她想到他的時候,只要去後院就可以看到他傻傻又執著站在後院那裡等她的身影。她忘記了去料想有一天師瑜謹也許會突然不見。她覺得自己現在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塵世再也沒什麼可以入她的眼。她眼睜睜地看著蘇末站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