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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喉頭的哽咽嚥了下去,不著痕跡的在眼眶下面點了點。確定不會露出痕跡,尉遲曉才說:“春兒,你去叫蘇木進來。”

劉春“哎”了一聲,答應這就跑出去了。

不多時蘇木就進了來,“王妃有事吩咐。”

尉遲曉輕緩的舒出一口氣,“不要再叫王妃了,讓人聽去徒生多少事端。”

“王妃放心,陛下已有示下,不曾怪罪王爺。”蘇木說。

尉遲曉輕輕的點了點頭,向他問道:“外面是來化緣的僧人嗎?”

“是有個僧人。”蘇木想起剛才在外面施粥時,那僧人說的話總覺得不妥,便說道,“……屬下已經給了他齋飯送走了。”

“已經走了嗎?我正好想聽人講經。”

尉遲曉話音方落,就聽遠處佛號更起: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尉遲曉說道:“既還在外面,就請進來吧。”

那僧人身著百納僧衣,面目慈和,少說也有五十上下。僧人雙手合十,進門便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心有掛礙。”

尉遲曉在床上欠身還禮,問道:“法師為何如此說?”

“女施主身在一處,心在一處,處此思彼,處彼思此,十數年不得解。”

她身處雲燕,憂心家國;身處金陵,亦掛念夫君,可不正是應了這和尚所說?尉遲曉便問:“法師可是為破解而來?”

“正是。”

“但請法師賜教。”

“女施主身體欠安,乃是被素世冤孽所纏,若想病癒,非除冤孽不可。”

尉遲曉從不曾把這些話當真,倒是侍立在一旁的蘇木格外上心。王爺一日便遣人送信一問,實在對王妃掛心不已。若有使王妃痊癒之法,自然再好不過。

尉遲曉不過姑且一問:“敢問如何除這冤孽?”

一般而言,和尚自然是說些向善的法門,可這和尚卻道:“女施主與佛有緣,又無緣,有緣無緣,但在一心。施主若可三皈五戒,皈依佛門,此冤可解。”

“這怎麼可以!”蘇木僭越插言。

尉遲曉有意無意的向蘇木掃了一眼,而後向僧人問道:“還未知高僧法號?”

“貧僧法號淨一。”

尉遲曉道:“多謝淨一法師點化,只是妾身俗務纏身,恐與佛門緣法未到。”

“女施主命中緣法,終將入佛祖之門。即便此心不入,身也將入;此身不入,心也將入。早入佛門,早做解脫。”

尉遲曉緩緩合眸,再次睜開,“妾身已經知道了,然而……”

“卿卿哪都不會去!”

在尉遲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捲入了唐瑾的懷抱,緋色的寬袍大袖將她護在懷中,那人如母獸護著幼雛般戒備。

“子瑜……?”她被當眾抱坐在唐瑾膝上尚自驚訝。

唐瑾朝蘇木遞了眼神,蘇木會意就要請淨一出去。

“等等。”尉遲曉對淨一說道,“法師與妾身在此邂逅,想是佛祖點化,然而妾身在俗世尚有俗物,以俗心入佛門,恐對佛祖不敬。來日若與佛祖有緣,妾身自當誠心皈依。”

“阿彌陀佛。”淨一雙手合十,一拜而出。

房內諸人一一退出。尉遲曉眼簾垂下,眸中不復方才平和。她明白淨一所說,若是兌國敗了,出家便是活路。若是兌國勝了,她也再不可能和唐瑾在一起,心如古井,也和出家沒什麼兩樣了。

“卿卿!”唐瑾突然大力摟住她。

尉遲曉輕嘆一口氣,微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不大好,實在放心不下。”唐瑾將她抱得死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尉遲曉輕聲問道:“是對璵霖那邊已經有了打算才過來的,是嗎?”

唐瑾還未答,尉遲曉又說:“不必說了,知不知道也沒什麼兩樣。”

唐瑾痛心不已,嘆道:“卿卿,你這樣聰慧,我該怎麼辦?”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不用抱得這樣緊,我不會出家的。如果要遁入佛門,定然是迫不得已,到時你我也無法阻攔。這便是時也勢也。”

唐瑾在她頭上髮間吻了吻,“我們不說這些了,你怎麼這樣輕?又吃不下飯,是嗎?”

尉遲曉沉吟一陣,只說:“……我想回去。”

“我知道。”唐瑾親吻著她的烏髮,“可是,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