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小天也拿他們沒辦法。
一個花褲子的小男孩盯著連小天左瞧右瞧,瞧完就發問:“為什麼他這麼黑,我這麼白。”
一個見多識廣的小女孩解釋說:“太陽曬多了就會黑,月亮曬多了就會白,我娘說的,你看,我也好白,因為我天天曬月亮。白了,男孩子才喜歡。”
談到後來,大家就伸出胳膊,比起誰黑誰白來,結果連小天當選黑人冠軍,小女孩奪得白人第一。連小天真是掃興,下令說,自己是老大,不能參加冠軍爭奪。於是大家修改結果,肖虎最終奪冠。
進入谷地後,便時時可以看見一圈圈的環形木屋圍成村落,都是兩條大道垂直穿過,鮮無特色。村裡柴垛與草堆縱橫,小丘與竹林交錯。參天的樹木時時傳來鳥鳴,陽光漏下來,像金沙一樣鋪在地上。此時已是夏季,雖沒有蟬聲,但它的味道,依然是夏天的味道。遠處立著高高在哨塔,左左右右,掩掩藏藏,時不時裡面的會傳來衛兵的吆喝,示意路人停步或者向前。在谷地,像這樣的部落有上百個,它們沒有邦交的概念,也無殺戮的必然,如無大的衝突,便不會輕易交戰。
村民的哨兵見大白天晃來個黑頭黑臉的傢伙,立刻起了疑,站在路口,威脅說:“黑臉小子,你再靠近,就揍你!”
“我雖然臉黑,但心裡很好的。”他摟住肖虎,然後指著小傢伙說,“你瞧,我是兄,他是弟,我們是親戚關係。”他覺得,土布村的人雖然很喜歡揍人,但總不至於是個人都揍。
不料哨兵臉上一變,神情嚴肅:“你……他的親戚,那更得交待清楚,否則揍扁你。”
連小天這下可陷入了難題中,怎麼也解不開:“為什麼?我一個好人,過過路,你也揍,這太不像話了。”
“沒錯,你肯定是帕深族人的奸細,說,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還好,一位壯漢經過,助了連小天一臂之力:“小虎,這黑臉人是你親戚麼?怎麼以前沒見過?”
肖虎點點頭,說:“是的,親戚,它家跟我家相隔十萬八千里,所以不太常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2 張拔刀
那壯漢鐵臂銅頭,兇猛如牛,穿件短衫,扛了巴朴刀,真是聲威赫赫。他一瞧連小天,連小天就要哆嗦,生怕他也喜歡揍人,一刀刀死自己,那可死得沒處申冤。他走到連小天旁邊,一頓大笑,右手捏拳,撲撲的敲在連小天的肩上,口中呼道:“黑老弟好!我叫張拔刀,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連小天差肩膀差點死掉,骨頭也咯咯直響,眼眶差點冒出淚花來:“關……關照!”關照,從何說起,自己可不是太陽,燃燒自己,就可以照耀世界。
張拔刀忽的緊緊抱住連小天,手臂如鐵繩,摟得連小天喘氣都難。只聽張拔刀細聲在耳邊說:“說老實話,你是蘇蘇的親戚,也就是我的親戚,有什麼事,只管叫。說真的,蘇蘇可憐,你這個做親戚的要多照應,照應好了,我千恩萬謝,讓我叫你做爺爺都成!煩你多多幫忙了。”
連小天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好的!”雖然有心相助,但他還沒有要孫子的打算,尤其是不正宗、年紀大自己多多的孫子,他萬不敢要。
張拔刀喜出望外,鬆開連小天,大喝道:“讓路,讓路,親戚來了,怎麼還不讓路!”
讓完路,進了村,張拔刀說要請連小天吃酒,報答他的傳話之恩。連小天見他性子豪爽,便不太相讓,小傢伙們都跟著。連小天與張拔刀遠遠隔開,生怕碰在一塊,被他又捶又摟,絕命於此。張拔刀指著一幢幢民房,解釋說:“這是楚大嫂的,他兒子當兵去了,一年可以賺三萬塊,她養了只黃毛狗,你要小心,它最喜歡咬黑人,咬了還不鬆口。那邊那幢是索倫大爺的,他是我爺爺的老朋友,喜歡抽旱菸,還喜歡吹牛,成天說自己是武林高手,最近不說了,因為他中風了,起不了床……”連小天莫名其妙,只當聽故事,時不時的點頭。張拔刀以為他聽得有味,越講越來勁。
後來便到了處小酒館,一幢木屋,門口擺了張桌子,前方是一頂大桔樹,結了果子。
“來,坐!”然後對著木屋,大喊道:“王嬸,還有小菜麼,弄幾個上來。”
門裡回了聲“好!馬上就來!”不多時,便走出一個婦人,穿著布衫,臉很瘦,但還親切,她遞上菜,又擺了兩壺酒,見到連小天,嚇得花容慘淡,講不出話來。
張拔刀指了指連小天:“我兄弟,叫……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連小天!”
張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