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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後。韓遂才忽然發現;他所夢想的一切都有一個邁不過去的坎;那就是王國。

王國一直鼓動諸部首領再一次出兵三輔;而且他的理由也確實有很大強的說服力。涼州諸部到底勢孤力單;如果不趁著官軍實力大損的機會。一舉殺進三輔;佔據關中;等將來官軍恢復了實力;只怕又要重演一次中平二年遭圍攻的慘況。哪怕虎字營再威風。也不能每次都指望他們力挽狂瀾吧?而渭水兩岸肥沃的田野;也始終勾動著諸部首領的貪婪之心。

相比較涼州的貧瘠。關中才是真正的寶地啊怎麼才能遏止這些人的貪念;讓諸部首領乖乖地順著他韓遂劃好的路子去走呢?韓遂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要把腦筋動到何進這位大將軍身上;至少也需要何飆這位大將軍的代表來出面。

老話說的好啊;寧要眼前三分;不要天邊一尺。現在不論王國還是韓遂;哪怕口若懸河說得天花亂墜;終究是空話;誰也不知畫餅能否成真。但是隻要何飆能開口作出個保證;哪怕並不怎麼可信;也足夠韓遂借風興浪;把王國這條船徹底打沉;繼而把王國船上的人都拉到自己這一邊。大多數人終究只是凡夫俗子;沒有大眼光、大魄力;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而一個已經隱約可以看見結果的計劃;成功的可能xìng才會更高。

可是等韓遂醒過味來的時候;何飆早已鴻飛杳杳;不知去向了;他的到來就彷彿驚鴻一瞥;在冀城中偶現羽毛;瞬即又不見蹤跡。看來這位早年間浪蕩天下;躲過閹宦黨羽無數次追捕的大名士;依然寶刀不老。

韓遂不免暗生悔意;卻無計可施;只得按捺下心中躁動。他看的明白;既然何進一黨找上了自己;就必然還有後手;決不至於妄想憑一紙書信就能成事。何飆或是別的什麼人;遲早還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這一等;就等到了寒冬臘月;直至十二月過去了一半;何飆才再一次出現在冀城。

頂著漫天大雪;何飆裹得嚴嚴實實地踏進韓遂府門;進來就一疊聲催促道:“文約兄;快快取些熱湯餅來暖腹;這涼州冬rì也太冷了——涼州涼州;果然地如其名”何飆依然還是一副不見外的態度;行止之間好似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

“踏衙友;伯求先生好雅興;月前一別;言語匆匆;未能盡興;本以為先生已經東歸;遂十分想念;不料先生原來還在涼州;但不知先生為何遷延不去?”韓遂吃過一次虧;不會再上當;何飆說什麼隨他說去;韓遂卻絕不肯再被何飆牽著鼻子走。

何飆冷笑道:“文約兄此言怪矣;飆心喜涼州風土;遽興遊興;多盤桓了幾rì;聽文約兄之言;卻好似急著趕我走啊——莫非是嫌我惡客臨門;不願招待?”

韓遂可不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說道:“先生是大將軍府座上賓;涼州之地卻多是朝廷眼中叛逆之輩;以先生的身份;久留涼州似乎有些尷尬;若萬一遇見幾個兇蠻之輩;傷及先生;固是天下之憾;亦非韓某所願聞。”

王國大笑道:“多謝文約關懷;飆感念不已。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涼州亦不能外。飆身為大漢臣子;行走於大漢疆土;有何可懼?難道如文約兄、或是王子邑先生;都不是大漢之民?”

韓遂冷笑一聲:“伯求先生說笑了。我等於大漢朝廷;逆賊也;豈還能做得大漢之民?”

“連塞外生羌都能拜受大漢官職;服膺王化;文約兄如何做不得?”

韓遂的臉sè倏地一變;漸漸冷了下來;“伯求先生意有所指;不知能否明示?”

何飆坦然道:“飆行事光明正大;無不可對人言;此來涼州。除了為大將軍傳書之外;尚有重任。朝廷有詔;冊封燒當羌王柯爰知健為西義王;賜印信、符節。以示榮寵;亦彰顯朝廷恩化四夷之宏闊。”

何飆說到一半時;韓遂的臉sè已然yīn沉得如同要滴下水來;連聲音都變得yīn沉沉地:“伯求先生原來是去了大小榆谷。不知此行可順利否?”柯爰知健是韓遂計中極重要的盟友和助力;何飆此舉等若是在他的心裡紮下一根刺來。叫韓遂如何不怒?

韓遂的臉sè越是yīn沉;何飆的笑容就越是歡暢;笑言道:“順利;當然順利。柯爰知健雖是生番不知禮儀。但是為人赤誠丹心;詔書一到;西義王感恩戴德。若非飆極力勸阻;只怕當時就要入京叩陛謝恩了。”

“好。好;好啊何大將軍是唯恐涼州不亂;一紙詔書;就在涼州的後背上插了一把刀子;好手段”韓遂嘴上說好;面上殊無好意;“伯求先生素有智名;如此手段;想來也是出自先生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