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5部分

淡然回了一句。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何飆越是客氣;韓遂心中越是篤定。

不料何飆話鋒一轉:“但不知以文約兄之仁義;何以金城反亂之際;不思彌禍;反而棄朝廷之恩;遽生反意;與北宮伯玉等羌氐之輩同謀作亂;為禍關隴?”

韓遂面sè陡然一沉;寒若冰霜;厲聲道:“朝廷昏悖失德牧守者枉法殘民;涼州民不聊生;群情激憤;遂成反叛之禍;所謂烈火著油;此等大事豈是韓某一人所能為?關東黃巾之亂;正是明鑑。”

何飆對韓遂的怒氣勃然視若無睹;不以為然地應道:“文約兄所言差矣。朝廷養士二百年;正為舉天下之才以興國安邦;如今天下生亂;正是我輩士子奮起成義、救時濟世之機也;文約兄不能秉持忠義之道;撥亂反正;反倒與羌氐禽獸之人同流合汙;竊為兄臺不齒。”

韓遂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來:“伯求先生;今rì就是為侮辱韓某而來耶?若不說個明白;且請自去”韓遂勃然作sè;看似氣勢凌人;其實不知不覺間;此番談話的主動權已經被何飆所掌握。

“某本以為;文約既有仁義之心;必不失忠義之念;如今身處叛黨營中;或為無奈之舉。不料今rì觀之;令人大失所望。”何飆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似乎深為韓遂而惋惜;“飆臨來之際;蓋元固極力為文約兄辯白;大將軍亦曾言道:韓文約昔rì嘗勸我誅宦官以安社稷;吾不能行之;今思前言;深為嘆恨。故而大將軍修書一封;託我轉交文約;如今看來;這封書信不合時宜;不給也罷”

韓遂被何飆連番激怒;已然失卻平常心;此時驟聞秘事;更是心神失守;失口道:“你說什麼;大將軍的書信?”

何飆探手入懷;取出一個信囊來;輕輕託在手中;面sè冷峻地看著韓遂:“敢問文約兄;果真冥頑不靈;打算終身揹負一個叛逆的罪名麼?”

見了信囊;韓遂突然冷靜了下來;坐回席上;略一思酌;淡然道:“我自秉義而行;何懼他人評說。”

何飆冷笑道:“身後之名不論美惡;必延及子孫;究竟是終身背個叛逆的罪名;還是尊奉朝廷;持節分守州郡;成就一身功業榮名;其中差別不可以道里計——文約兄為子孫後世計;切勿自誤。”

第四十一章 暗流(二)

何飆來去匆匆;與韓遂相晤一面便即離去;留下的那一封大將軍親筆書信也被韓遂燒掉了;了無痕跡。不過韓遂知道;何飆並非什麼都沒有留下;何飆也知道;他給韓遂的心裡留下了一顆種子。

何進給出的條件與韓遂原先的計劃無比貼切;幾乎就是為他韓某人貼身打造的一般:涼州牧、枝陽侯、贈徵西將軍。只要韓遂能轄制涼州諸部不出州境;這些官爵就可以穩穩當當落到他的頭上——甚至比韓遂原先所謀求的要多得多。只不過;這一切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韓遂必須能夠控制涼州諸部;必須讓涼州的叛亂大軍——至少在短時間裡——寸步不過隴山;確保三輔之地的安全。

雖然韓遂能夠猜到;何進的這封信;還有何飆那一番言辭;無不是居心叵測;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從韓遂這裡入手;設法離間涼州諸軍;但是韓遂依然動搖了;因為涼州諸軍的控制權韓遂本就志在必得;不用他付出哪怕更多一分的代價。而且韓遂心裡也很清楚;何進主動來書;固然有離間之意;可同樣也暴露出大將軍和黨人們虛弱無力的事實。

即便何進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即便何進的妹妹是中宮之主;即便何進的外甥是大漢朝的皇太子、未來的皇帝;即便以何進如此滔天權勢;他依然承擔不起勾連叛賊的罪名。何進寫給韓遂的這封信;如果落到中官手中。何進不說死無葬身之地;至少也要脫一層皮;至於他網羅的那些黨羽;更不知要填進去多少人命。可是何進依然冒著天大的風險親筆寫下書信。甚至為了取信韓遂還不得不用上了能證明其身份的憂。

在韓遂看來;何進如此作為;正說明大將軍一黨已經被逼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現在的何進與黨人們正不顧一切地尋找任何能夠給他們帶來助力的盟友;在韓遂想來;這正是涼州人;也是他韓遂千載難逢的良機。只要涼州各部能夠接受他的主張;拋棄王國那等不切實際的妄想;他們就有極大的機會扭轉乾坤;徹底改變如今處處被動的局面。

想著將來心願得遂的美妙景象。韓遂激動不能自已;何飆留下的種子在他的心裡漸漸生根發芽;而且一天比一天壯大;最後終將長成一棵參天大樹。那些枝枝葉葉rì夜不停地撓動韓遂的五臟六腑;叫他片刻不得安定。

只是冷靜下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