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做喜歡麼。”
他說著,忽然轉眼把狐狸深深地望了一眼,眸子裡的光彩溫潤煦暖的很:“對了,我說我喜歡你,你卻是怎樣回答的?”
狐狸倒吸了一口氣,半晌,才抽了抽嘴角,道了一句“啊?!”
他一心只顧叫杜衡明白對自己的情感,卻是把這事兒狠狠拋在腦後了,完全不曾想到自己竟會臨著這樣的問題,忘記考量依自己的脾性,該怎樣表達出心意來。
杜衡偏偏不依不撓地窮追不捨:“我想著了,你昨夜卻是不曾回答我的。”
狐狸在心底唉聲嘆氣了一番,想,若我不喜歡你,又怎會動心去吻你呢!做什麼非要直說才信呢!
杜衡的眼神炯炯,回答顯然是不可免的了。
這下麻煩了!狐狸狡黠的腦瓜子飛速地轉了又轉,到底不願意說實話,死鴨子一樣的嘴卻是先動了起來,卻是把腦中用以掩飾真心的話倒了出來:“你明白我是為了報恩才來陪你的,時機到了,自然是要走。”
杜衡明閃閃的眸光,像是被雲擋了的星月,霎時黯淡了下去。
狐狸也跟著皺了皺眉,心中嗷嗷地喊,這該死的嘴,這該死的脾氣!另一席話又噌地躥進腦海中——還來得及補救!狐狸幾乎熱淚盈眶了。
他咬了咬牙,伸手搭住杜衡不知幾時攥成拳的手,望進他泛著難過和些微驚詫的眸眼裡,露出一個彷彿是邀請,又彷彿是挑戰一般的得意笑意來:“不過,我允你一個留我的機會,你且試試,在我離開之前,能不能叫我喜歡上你。”
作者有話要說:早更新早睡覺!消滅熊貓眼!!!
把秘密埋在洞裡
狐狸往常總以為,自己並非一隻容易後悔的狐狸。
可他現在不由地質疑起這一點來。
杜衡那日聽了他的話,卻再不曾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他看了許久,眼眸深處的神采變幻莫測,最後凝成一種頗有深意的暗沉,卻叫他看不通透。
他甚至猜想不到,杜衡是應了他的挑釁,還是打算從此作罷。
自然,他是期待前者的。
他自己的心底卻是心虛的很,雖不曾在明面上表示出來,暗裡一顆心臟卻是跳的飛快。
他慣常口是心非,卻是第一次這般忐忑不安。然後一抹淺淡的悔意就悠然從思緒裡逸了出來。
他故作平靜的與杜衡對望,直看到杜衡面上顯出的濃烈心緒又慢慢平復了下去,淡成見慣了的暖人的神色,卻還是不曾弄清,自己究竟是悔了說了那樣一句話,還是後悔叫杜衡明白了他的心。
他只看了杜衡面上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就跟著鬆了口氣,暗想,好歹算是糊弄過去了。
他那時見之後的諸事似同以往一般無二,就還當過去的事情都彷彿山間晨嵐一樣,隨風散了,便是徹底地不留一絲痕跡。
但狐狸現在,分外的後悔自己竟有那樣的想法,跟著分外使勁的琢磨,自己現今怎變得這樣容易後悔。
蛛絲馬跡旁敲側擊,他也明白自己以前好歹是稱霸一山的狐大王,可又有哪個狐大王,會像他這般狼狽。
他真真後悔去招惹了杜衡,他現在才明白,杜衡的認真和執著,真叫人可怕,尤其是自己這樣,從不慣將真情實感說予人知的。
狐狸也是有感到欣慰的,他瞧得出,杜衡如今做的事兒,目的極端明確,無非就是為了留得自己,叫自己喜歡上他。可這欣喜才冒了個頭,就在巨大的煩惱中被淹沒了。
狐狸現今,每一日,幾乎都面臨著一個問題。
杜衡每一天都會笑著,用極期待的神情語調問一句:“怎樣?如今可喜歡這兒?”
狐狸張了嘴,支支吾吾了半天,終究梗了脖子,不曾點個頭。
杜衡卻也沒有別的表示,就是彎著眉眼點一點頭,像是對著他,又似對著自己輕輕說一句:“恩,沒關係,是我著急了。”然後轉了身,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忙活。
狐狸盯著他的背影瞧,初時覺得就同平日一般,看的久了,竟又看出了一線落寞,自己心裡也是一傷,可再定睛去看,就正好瞧見杜衡回了身把他淡淡瞥上一眼,牽起嘴角露出個笑來:“阿瓊,你怎總盯著我瞧,若這樣還說不喜歡,我是不相信的。”
狐狸心裡一跳,就把眼神掉到一旁,只說:“哪個盯著你,想得多了。”
杜衡便笑了笑,不再接話。
狐狸看著瓊樹頂上嫩黃的雛鳥團成一個小絨球,只在巢上露出點點絨毛來,多半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