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來,更衣,簡單的梳妝,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總不能在內室裡見客吧!
這裡是慈寧宮,不是二皇子的泰和殿。
無憂注視著銅鏡裡,那張蒼白如雪,慘淡如冰的臉頰,血色盡褪,毫無顏色的唇瓣,乾裂到輕微的動彈一下,都發出疼痛,而那一雙憔悴的近乎無神迷離的黑眸,此刻一片惶恐,這樣的臉呈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無憂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她。
花宮女窺視出無憂眼底的不悅,以為無憂是為現下的狼狽,憔悴而惱,她巧手兮兮,輕輕地為無憂綰出美鬢,然後拿起胭脂微無憂點綴雙頰:“小姐真美!”
胭脂將無憂的蒼白掩去,半點也看不出曾經的憔悴,若不是無憂剛剛親眼見識過自己的憔悴,她都以為剛剛那般憔悴蒼白,慘淡的自己是她憑空幻想出來。
無憂瞧著銅鏡中,似乎比以往更美的自己,她對花宮女起唇一笑:“你有一雙巧手!”
花宮女聽聞這話,為無憂描眉的手,顫抖了一下,眉線微微傾斜,隨即恢復如常,輕笑道:“謝小姐謬讚!”
無憂嘴角蕩起一個弧度,似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花宮女的異常,只是細柳峨眉,宛然而生。
深深地凝視著銅鏡里美奐美輪,絕豔亮麗的容顏,相信只要她不開口說話,一定沒有人會猜到她現在有多麼的虛弱。
裝點好自己,無憂不顧花宮女的勸阻,執意向泰和殿行去,腳下踩著後事吱吱作響的雪,一步一個腳印,雪很厚,她的雪鞋很快就溼透了,冰涼的寒氣由腳下一直傳遍全身。
卻在行到一半的路上,就瞧見眼前一片明黃。
無憂心中冷笑一聲,原來這就是花宮女異常的原因。
這是無憂第一次見到皇帝,一雙金繡的雪鞋,精緻的繡工,細龍盤繞其上,栩栩如生,無憂壓下心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