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武植保舉盧俊義為北京禁軍雲翼左右廂軍都虞候,雲翼左右廂乃是河北禁軍騎兵的番號,共有十軍,一軍轄五指揮,也就是兩千五百人,盧俊義就等於這兩千五百人的二把手,一把手自然是軍都指揮使,雖說盧俊義本事莫說軍都指揮使,就是做那雲翼左右廂的廂都指揮使也綽綽有餘,不過畢竟新晉將官,提拔太快不免為人所嫉,何況他又無戰功,提為一廂總管報上樞密院也未必就準了。
如今盧俊義在禁軍中兢兢業業,武植自也不能毀了承諾,去難為田家遺孀,只是命侍衛把田家一干人牢牢監視,等於軟禁吧,除田父不許外出外,那幹妻妾還是蠻自由的,若想改嫁的也不會阻撓,由得她去,也不會洩露田家人的身份,當然田家人自己就更不會說出和田虎的淵源了。
忙活完田虎餘黨諸事,武植帶石秀和一干侍衛匆匆趕往武家莊,眼見秋收時節,不能錯過了大戲,七巧本吵吵著要隨行,不過聽到武植把保護金蓮和武家安危的重任交到了自己頭上,立時覺得肩膀上的擔子沉甸甸的,滿臉認真的答應一定要把金蓮姐照顧好,絕不負相公所託。
武植騎在玉獅子上,任由玉獅子風馳電掣的飛馳,想起金蓮的殷殷低語。千般柔情,萬般不捨,七巧頑皮笑容中地那絲落寞,武植不由得嘆口氣,這般奔波的日子何時是盡頭呢?
思慮間已經到了武家莊,武植拉拉韁繩,放慢馬速,莊門處鄉兵遠遠見到那團白影,飛也似的跑回莊稟告。
武植自不會非要等人出來迎接。馳進莊內,直奔武家大院,那幹下人忙活伺候自不必提,武植在客廳歇息不大一會兒,朱武。林沖和花榮三人匆匆趕來,屏退下人,吩咐三人落座,問起別來情由,三人一一報上這些日子各自的籌備事項。
朱武已經詳細制訂了一份秋收後武家莊招募莊客的計劃,囂椎和他說過,錢財方面不用他操心,只管多招募人手就是;當然也別超過朝廷的忍受程度,雖說是抗遼。但若鄉兵過多。引起朝廷猜忌反而不美。
林沖主要就是負責裝備禁軍器械的鄉兵,教授他們戰陣廝殺要領,而花榮從鄉兵中選出臂力大,眼神兒靈的組成了神弓隊,正日日拼命訓練。爭取能在即將到來的抗遼大戰中大放異彩。
武植聽著幾人講述,不時笑著點頭,三人差事辦地都不錯,也不枉把他們視作心腹,正是磨刀霍霍,只等痛宰遼人。
花榮說到弓手人選時。忽然笑道:“王爺,大牛卻是天生神射手,倒讓人意想不到了。”
武植一愣,大牛?氣力是夠大了。壯得和牛犢子似的,不過看他那憨厚模樣怎麼也不能和靈動的神弓手聯絡在一起,弓手可是講究飄逸輕靈,大牛那笨熊似的傻樣也能成為神弓手?
“王爺若不信,改日去見見大牛身手就是,哈哈,這小子如今可是花將軍的得意弟子!”朱武在旁邊笑呵呵地道。
武植笑道:“好啊,那本王倒真要見識一下了!”
林沖在旁湊趣道:“王爺,花將軍可是挖盡了屬下牆角,再這般下去屬下可無兵可帶了!”
武植莞爾,笑笑道:“別擔心,秋收後咱就可補進大批人手,管保你不會成為空頭教師。”
說笑幾句,朱武忽道:“王爺剿滅田虎,不知道對田虎留下的地盤是如何打算的?”他對江南穆家幫是貴王手下王進統率已然清楚,除了鴉片大計,其餘事情武植倒也沒瞞他。
武植笑道:“餌!”
朱武聽了一笑:“果不出小人所料,看王爺未安排王進派遣人手就知王爺已有了計議。”
武植道:“也是不得已為之,畢竟江南甚遠,分散人手後不得呼應,難免顧此失彼,還不若只專心經營江南。”
朱武道:“屬下雖能猜到王爺的一絲半點的心思,卻怎麼也猜不到王爺的最終目的,看來屬下和王爺就如燕雀之比鴻鵠,屬下能看到眼前幾十步,王爺卻能看到百步千步之外!”
武植哈哈一笑:“老朱,咱自己人別弄這些虛的,都是自己人,告訴你們也無妨,我花大力氣涉入私貨買賣,原因無非有二,一自然是為了錢,二是為了天下蒼生……”
朱武三人面面相覷,誰也想不到忽然間貴王嘴裡會冒出為天下蒼生的話語。半晌後朱武才道:“王爺,這為了錢屬下等自然知曉,看江南源源不斷運來的銀錢就知這等生意極為賺錢,但說為了天下蒼生,恕屬下愚鈍,這,這屬下可就不懂了!”
武植笑笑道:“你們想想,若放任這些刀頭舔血地漢子不管,是不是我大宋一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