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是在一些國家內部,這樣的關卡稅收也成為了領主們積攢財富和相互吞噬的一種方法,但是雖然如此,民眾卻顯然有著更多的方法來予以對抗。
倫格可以想象在登扎河上上的那些木樁,正是常年在這裡生活的人們為了能夠在河上往來而探尋出來的水道里的隱秘,隨著那些木樁相聚砸入水道中頗為堅固的河底,河面上很快就出現了一條由兩根結實的鐵索連線起來的索道。
“我們只要坐在船上拉著那些鐵鏈就可以很順利的過河,”嚮導大聲笑著,他看著倫格望著那條鐵鏈出神的樣子不由發出得意的笑聲。然後他幾步踏進河裡用力把那些釘在木樁上的鐵鏈甩動了幾下“放心陛下,這些木樁很解釋,它們也不會被河水沖走,畢竟現在還不是汛期最厲害的時候,只有到了七月的時候這些木樁才有些危險,不過那也要看是由誰來釘它們。”
嚮導的話讓倫格微微皺起雙眉,他看著那個不停用力搖動手裡的金幣袋子的男人,緩緩的問:“那麼說,應該還有人知道這種方法了?”
“當然陛下,不過您現在只有我,不是嗎?”帶著些得意的嚮導呵呵的笑著,不過當他看到皇帝臉上的古怪神態時,他終於慢慢意識到了不妙“陛下,您要幹什麼?要知道你們過河之後這些木樁就必須重新拔起來,否則這樣很快就會斷掉的,到了那時候你們還要讓我重新幹這個活……”
“我相信你到時候一定會願意幫我的,”倫格隨後說著,然後向著停靠在岸邊的木船上走去,同時他向身旁的人吩咐“把這個人關起來,等到我們回來再給他應得的黃金。”
登扎河上,水流湍急,夾雜著巴爾幹山脈上肥沃營養的渾濁河水循著上游崎嶇的河道向著下游奔騰而去。
和其他的河段相比,菲利波*利平原上的地勢就顯得明顯舒緩了許多。但是即便如此,當人們站在船上用力拉著橫過河面的鐵索向對岸泅渡過去時,約翰。馬克特還是用不停的向上帝祈禱來尋求躲避恐懼。
兩條相互交替的鐵索把人馬渡過河去,然後再把空船立刻送回,隨著幾條船不停的迴圈,看著逐漸渡過登扎河的隊伍,丕平漸漸的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他走到一直站在岸邊的倫格身邊,在猶豫了一陣之後終於低聲詢問:“陛下,如果我們在保加利亞真的遭遇到的意想不到的事情,請原諒陛下,我無法保證您的安全。我可以向您發誓。近衛軍可以為您去死,但是我們要面對的是十字軍,他們的人數甚至據說有將近十萬,我不知道該保護您,我的陛下。”
丕平憂慮的神色落在倫格眼中,不過他並沒有為此生氣,事實上當他決定要帶領近衛軍進入保加利亞時,所有人都為他的這個決定感到意外,同時也感到說不出的擔憂。
雖然羅馬與保加利亞不久前簽訂了新的《上色雷斯條約》,甚至還約定安露蓓爾與她的羅馬人丈夫的孩子可以擁有繼承保加利亞王位的資格,但是當人們聽說了保加利亞國王阿森與腓特烈那眉來眼去的勾搭之後,再也沒有人對那個條約抱著太大的希望了。
所以當人們聽說倫格居然要和可馬特一起去參加阿森的加冕禮時,人們的反對聲一時間可以把聖宮最堅固的房頂掀翻,不過在倫格不容置疑的決定之後,所有人只能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無奈和反對。
現在再聽到丕平充滿憂慮的這些話,倫格不禁從他的聲調裡能感覺出,君士坦丁堡的那些人似乎要透過自己這位近衛軍旗隊總隊長所做的最後努力。
“陛下,大牧首參加阿森的加冕禮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因為保加利亞人不敢對他做出任何不敬的事情,但是您卻不同,也許他們認為這是個難的的機會,甚至也許腓特烈本人也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丕平繼續擔憂的說“您應該知道他曾經在自己的加冕禮上做過的那些事,難道您認為他會是一個遵守騎士榮譽的人?”
“不,我從不認為腓特烈是這樣的一個人,”倫格乾脆的回答著丕平的疑問“不過我也知道對於他來說,保加利亞同樣並不是一個令他滿意的地方。”
說完,倫格回身向拉著比賽弗勒斯的隨從打著招呼,然後一人一馬緩緩的登上了一條木船。
當木船要向河裡渡去時,倫格回過頭向站在岸邊的丕平說:“我要你現在派人告訴皇后,她為安露蓓爾準備的婚禮,已經可以開始了。”
………………
梅爾尼克,一座位於巴爾幹山脈峽谷當中的一座城市,在這座人口還不足一萬人的小城裡,卻有著很多地方都沒有的森嚴古堡和異常厚重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