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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下去吧,記得仔細打聽著崔進之那邊的訊息。”

“是。”侍衛應了一聲,行禮後忙下去了。

周遭沒人了,沈孝臉上熱意這才稍散下去。

接著方才被李述打斷的正事,道,“但說實話,我倒是希望崔大人能早日將流民作亂的事情壓下去。否則不知道還要蔓延成多大的陣勢。”

他嘆了一口氣,望著簷下飄落的雪,“你沒在民間去過,不知道冬天的苦處。四面漏風的屋子,一場雪要奪去無數貧苦百姓的命。日子過不下去,大冬天的又不是農忙時候,閒起來最容易胡思亂想,怨天怨地。若是此時作亂流民過境,鼓動宣傳,隊伍飛速擴大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可惜原本都是貧寒農民,給一條活路,未必會走上叛亂的路。”

李述聞言,目光都是冷意,“東宮哪管這些?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勢地位,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洛府流民叛亂,起因不過是怕老七治理黃河得了大功勞,會動他東宮的地基罷了。”

“可他們怕是忘了,前朝叛亂就是黃河災民鬧事,太子想針對老七,可最後卻把火燒到了父皇立國的根本上。他們這是自作自受。”

沈孝卻嘆,“道理都對,可神仙打架,底下的百姓卻無辜遭殃。”他頓了片刻,“所以我說,那個位置,太子不配坐。”

他眉目忽然就冷了起來,臉色都是凌厲。

“我把東宮在洛府做的事都拿出來,看他的位置還穩不穩!”

他看向李述,語氣極為堅定,“雀奴,我要去告御狀。”

有人要為這件事發聲。

李述卻忽然沉默了下去。

父皇病重,太子監國,東宮的勢力是前所未有的大。沈孝告御狀,是以卵投石,還是上達天聽?兩種可能性都有,這是殊死一搏。

李述忽然抓住了沈孝的手,她竟有些畏首畏尾了,她怕沈孝再出事。失而復得,怎能允許再得而復失。

沈孝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反手握住了李述的手掌,捏了捏,“你放心。”

雖然他自己心裡也並不是十足十的把握。可他們沒有退路,這是他們的唯一選擇。

他摸了摸李述的發,手扣在她後腦勺上,低下頭來看著她,“我也算是受過不少事的人了,總是能逢凶化吉的。說明老天爺在保佑我。”

他笑,“你想想,最開始你逼我侍寢,把我欺辱成了什麼樣子,後來我卻中了狀元;關中大旱徵糧的事情我擔了,眼看無解,最終結果卻是我升了官;如今這件事也一樣的,我在黃河差點送了命,如今就到了該要他們的命的時候了。”

李述,“合著你心裡頭還一直記著侍寢的事情,準備跟我算三年前的賬?”

她半開玩笑的岔過了略顯沉重的氣氛。

如今不把東宮打倒,東宮上位後就是他們的死期。真的沒有退路,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她並不是軟弱的人,短暫憂慮過後,就恢復了平常的冷靜。

她綢繆道,“你手上的證據再重要,父皇看不見都是白搭。可父皇如今病重,根本就見不了人。”

“前幾日我想進宮探病,遞進宮請安的摺子被太子打了回來,說父皇正在靜養,不許我打擾。不僅是我,老七也是如此。”

李述說著就微微嘆了一口氣,“我一定要給你找一個直面父皇的機會。”

她皺起眉來,“而且要趁著崔進之回京之前徹底打倒東宮,否則他手上有兵權,誰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來……”

一陣風裹著雪片吹來,沈孝又咳了一聲,李述才反應過來,忙把他往屋裡推,“你快進去,彆著風寒了。”

她也跟著進了屋,對明間候著的侍女吩咐道,“去端參湯過來。”

侍女忙應了一聲下去了。

李述這才掀帳子,進了側間臥房。沈孝已將南窗關上,他此時正站在她的梳妝桌前,手裡拿著那根血玉簪。

昨夜拆了的釵環沒整理,擺了一桌子,金玉閃耀,相比之下,這斷了的血玉簪就被襯得暗淡了下來。

沈孝摸著斷口處纏的細細密密的紅線,玉若要粘的毫無痕跡,必要上好的玉匠人來做,他那時沒這個精力與錢。

“你在看什麼?”

李述走過來問,見他手裡拿著血玉簪,伸手就要拿,卻被沈孝避開了。

沈孝竟帶了幾分羞赧的神色,“這個就扔了吧,原說成色好,可斷了之後卻廢了。”

李述卻瞪了他一眼,伸手就搶了過來,“你送我的,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