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雷蒙德則逃入北方海岬的錫諾普,嚇得閉門不出,準備隨時跳上熱臘鴨的船隻甲板繼續往西逃。
可怕訊息甚至傳到阿菲永、非拉多菲亞姆一帶,當地的羅馬民眾一日三驚,惴惴不安。
城中宮殿裡,紫衣公主黛朵面色凝重而嚴肅地找到了她“可愛的小丈夫”佈雷努斯,並正告他自己的策劃:
“現在整個戰場上能戰的生力軍,僅剩高文、西奧多羅和泰提修斯,最後者拒絕我們的拉攏,那我們就得和前兩者儘快達成合作協議了。”(未完待續。)
第60章 狼嗥
正在辦公廳堂,指揮著文書和幕僚核算複雜給養賬目的佈雷努斯,看見妻子進來,先是和她轉入了旁側的斗室,而後聽到黛朵公然提出如此的要求,心中明白:“黛朵的目的很明確——要串聯南奧普希金的科薩、特拉布宗的西奧多羅乃至塔爾蘇斯的高文,實行聯動自保,公然分疆裂土,要對皇都的御座提出宣稱索求。此外,她應該還有個額外的目的。”果然,黛朵接著就提出了這個“額外目的”:
“以朝聖者主力在帕弗拉哥尼亞潰敗、防備梅里克突襲夾攻為名義,勒令泰提修斯撤去對安卡拉的包圍,如他就範,便在阿菲永吞併解散他的新軍;若他不肯就範,便趁著父親主力集中在馬其頓、達爾馬提亞平叛的時機,稱泰提修斯有不臣之心,斷絕他的糧道補給,藉手任何人去殲滅他。”
聽完妻子瘋狂狠毒的策劃,佈雷努斯再度汗水涔涔,雙手伏在桌几上,聲音沙啞,“這樣做過於危險了,如果失敗的話,我們將陷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黛朵輕蔑地吐口氣,將小手搭在佈雷努斯的胳膊上,娓娓道來地“勸說”著,“如果你對西奧多羅的立場不夠放心,也一定要和高文私下達成交易。至於泰提修斯的話,若是你還不忍心置他於死地——也可以軟硬兼施,先減損他的補給再說。”
“為什麼定要採取如此激烈的手段。”佈雷努斯鼓起勇氣,轉身對妻子提出了質疑。
“因為我身上也流著科穆寧和杜卡斯的血。”黛朵低聲咬著牙說出了謎底,接著她的手摩挲著佈雷努斯的脖子,滿眼溫柔牽掛,“以前我欠缺的是行動的決心和魄力,現在則不同,我有了你,我也有了你的孩子,這樣我絕不能甘心屈從在約翰兄長之下。既然姐姐能背叛父親,我為什麼要自始自終做個乖乖女?不,我的理想要比姐姐的更加宏遠,姐姐不過是跟個蠻子在邊際之地自立為王,我和你要問鼎這個帝國神聖的權力。面紗逐步使要撕去的,刀刃是要逐步露出的。”
“你最終還是邁不過曾經遭受到的欺騙——那是高文和安娜給予你的欺騙,所以你忘卻了上主教導給我們的寬恕。。。。。。”
結果丈夫的話還沒說完,黛朵就使盡了力氣,惡狠狠得在佈雷努斯的臉頰上掌摑出道紅色的痕跡,“對,只有上主會垂憐寬恕我們。但在這充滿罪的人世間,沒人會寬恕我,只有強者才擁有斷罪的刃和寬恕的典章。”然後黛朵輕輕提起了印章,她的臉腮就像雪梨般粉嫩白皙,楚楚可憐的神態似乎讓人無法拒絕,鍍金的印章邊角折光,在佈雷努斯的眼前不斷晃悠,“釋出命令,派遣快馬吧我的親親小丈夫;皇都那邊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有的是機關手段,求得關鍵有用的情報。”
本都山脈的餘角克爾奧盧山峰邊,自熱爾馬尼科堡城逃竄來的三萬德意志蘭人衣衫襤褸,狂奔到泰提修斯新軍的營地後,呼天號地,請求這位將軍的求援,並且聲稱“康拉德元帥、比瑟大主教和吉約姆公爵這群最為顯貴的人物,就在我們的隊伍當中——快,可怕的突厥人正在後面追逐屠殺我們!”
“怎麼回事。”戴著鎖子頭巾的泰提修斯,微微駝著背和守捉官並肩從營帳當中走出來,看著木柵前像螻蟻和羊群般的乞活者,守捉官不由得握著鐵連枷爆發了埋怨,“為什麼陛下會信任這樣的人和群體,能光復高原之地?看看他們兵民不分、毫無秩序和紀律,武器也低劣到觸目驚心的地步。”
“這也是皇子殿下訓練新軍的根本原因。”泰提修斯干咳幾聲,隨後喚來幾名騎馬的傳令,“你們去宣諭下,說我軍願意接受這群走投無路的人,此外派幾個人去向佈雷努斯殿下請求撥給更多的糧食。”
裹著頭巾的守捉官而後走到木柵前,和幾名逃出來的朝聖者簡單交談了幾句,是憂心如焚,因為他知道雷蒙德大伯爵在岡加拉地區的慘敗,和整個朝聖者隊伍的悲劇,便忡忡地請示泰提修斯現在該如何辦,“據說梅里克酋長就帶著一萬三千名精銳騎兵,已經衝到我們圍城陣地的邊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