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嘆了口氣,想到那個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年輕少夫人,忍不住便多說了幾句,“少爺,少夫人她……一直都是最愛您的那個人,您那個時候腿還沒好,她一個人學按摩手法學到深夜,又先在自己腿上試驗,每次都將自己的腿捏得青一塊紫一塊。怕你知道,還特意穿長裙給遮住。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都是看在眼裡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您一直都對她那麼兇。”
“到後來您將少夫人的姐姐接回來住,我看得出來,少夫人不開心。她時不時就會告訴我們,她這樣的身子骨,在世上也沒有什麼牽掛的人,早點死興許還算是解脫。原本我是想著早點跟您說,讓您寬一下她的心,但是您那段時間總是很忙。沒想到最後,還沒來得及說,少夫人就已經……”
蕭烈緩緩輕撫著盆栽的葉子,手微微一頓。
傭人離開之後,蕭烈久久沒有動,宋明澤嘆了口氣,“阿烈,林以歡已經死了。”
蕭烈面無波瀾地搖頭,“不,她沒有死,她還在這裡,只是不願意理我而已。”
宋明澤:……
他約莫是瘋魔了。
“她在生我的氣,吃醋我那天不該為了林以柔將她一個人扔在巴黎街頭,氣我把林以柔接到家裡住著。”蕭烈自欺欺人地說著,“可是她不知道,我當時只是想要氣她而已,誰讓她總是跟我抬槓!”
蕭烈說著說著,眼眶開始發紅,“可是那個白痴竟然當真了!她還真生氣了!”
“我都已經保證過了,不喜歡林以柔了。我都說,要重新跟她舉辦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蕭太太。可她就是躲著不肯出來,你說她是不是很小氣!”
宋明澤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想來鐵骨錚錚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的場景,他說著說著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泣不成聲地控訴著……
“我惹她生氣那麼多次,她都原諒了我,這一次為什麼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應該早點找到她的……應該早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