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警方在確認了程映的綁架事實之後,調取了他的行車路線,得知了唐歡所在的位置。
當蕭烈找到唐歡的時候,他甚至無法相信,那個在他面前向來無法無天的女人,竟然脆弱得如同蟬翼一般。
唐歡覺得自己躺在地上,已經凍得全身麻木。
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只憑著一口氣,強撐著。
當覺察到有強烈的光線灑在自己眼瞼上時,下意識的想要將眼睛睜開,但終究也只能睜開一條縫。
“林以歡……”
蕭烈幾乎是跌跌撞撞撲過去,將人抱在懷裡,在那一瞬間,就覺得心臟開始揪痛起來。
他想要抱著她去醫院。
她看上去就像一陣青煙,風一吹,似乎就會散。
蕭烈怕了!是真的怕了!
唐歡虛弱至極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微微搖頭。
蕭烈猩紅著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害怕,只是拼命想要留住眼前的人!
“以歡,林以歡……”蕭烈覺得自己心痛如絞,彷彿要被人生生割掉一塊肉去,“我帶你去醫院,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懷中的女人『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緩緩將頭上仰,在他臉頰上映下一個輕如鴻『毛』的吻,“蕭烈……”
她喉嚨裡發出嚯嚯的聲響,就像是破風箱似的,每吐出一個字,都十分艱難。
“不喜歡……林以柔了,好…不好……”
蕭烈拼命點頭,猩紅雙眸中瞬間就湧出淚來,“好!不喜歡!等你好起來之後,我們重新舉辦一次婚禮,將曾經參加過我們婚禮的人都請過來,告訴他們,你就是蕭太太!”
“乖,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去醫院找最好的醫生!你會好起來,會沒事……”
蕭烈已經幾近語無倫次,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彷彿這樣自己懷裡的女人就會真的沒事。
“你會沒事,相信……”
相信我。
話還未完,唐歡的手就已經徹底垂了下去,沒有半點生息。
蕭烈將她的頭埋進自己懷中,最靠近心臟的位置,手一直在顫抖,哽咽而顫抖地喊了一聲,“以歡?”
終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這世上最深入骨髓的悲痛,不是她死的時候,而是她死之後,留下的無窮無盡的孤獨。
宋明澤在瞧見自己好友在林以歡死後的樣子,打心眼裡覺得,蕭烈這輩子……
可能都走不出來了。
一開始,他也以為林以歡的死對蕭烈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因為蕭烈十分冷靜地將程映告上法庭,罪名為謀殺,林以柔為同謀。與此同時,又以雷霆之勢,將程氏收購,在商場上,將手裡的產業又往前推進了一步。
直到……
他瞧見了蕭烈在家裡的場景。
唐歡走後,蕭烈還保持著以前的習慣,彷彿家裡沒有少那麼一個人。
他吃早餐的時候,會讓傭人熱兩杯牛『奶』,擺兩套餐具,親手將牛『奶』放在自己身邊的位置,然後將麵包片蘸好果醬,放在自己身邊的餐盤裡。
“林以歡,你應該多喝點牛『奶』,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又跟我撒嬌不喝,你如果親我一下,我就考慮幫你喝掉。”
說著,他溫柔寵溺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身體微微傾斜不動,彷彿真有人在無形中給了他一個吻。
而後他低頭,慢條斯理地將麵包片撕著吃掉,低頭時,眼底有淚花閃爍著,但抬起頭來卻又若無其事。
吃完自己這一份早餐之後,又將身旁那一份吃掉。
“我出門了,你自己在家裡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每一次出門,都宛如有人在門口跟他告別一般。
別墅裡的傭人都覺得惶惶不安,畢竟家裡女主人剛剛去世,男主人又是這樣一副瘋魔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覺得心驚膽顫。
“你說,少爺是不是打擊太大,所以這裡出問題了?”
“誰說得準呢!突然失去了一個那麼愛自己的人,多少會受點打擊的。”
“少夫人那麼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我打算這幾天就辭職算了,留在這裡,也挺傷心的。”
當別墅裡的最後一個傭人來請辭,宋明澤就在蕭烈家裡,彼時蕭烈正在打理唐歡臥室陽臺上的花……
中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