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投入林中而去。
剩餘群邪直欲隨撲入林,忽見一團寒光從空疾降而下,飛灑寒星萬點。
群邪只覺胸前一涼,紛紛慘噑出聲,倒地氣絕斃命,鮮血由屍體胸前汨汨淌出,瞪目獰牙,恐怖悽慘兼而有之。
寒光疾斂,現出一面如鍋底黑衣少年,凝視藍太澤與老僧舍死兇搏。
藍太澤已發覺隨來群邪在指顧間悉殲在那面如鍋底的少年辛辣奇奧,迅雷不及掩耳的劍式之下,兀萬又不知所蹤,不禁驚凜之極。
無奈對方掌式雄猛,綿綿不絕,逼得自己不能分心旁騖,稍一疏忽,即被禪門降魔罡氣震得氣血微蕩。
藍太澤不由心中猛生殺機,一連三式“漫天風雲”、“星轉鬥移”、“天河倒瀉”攻了出去。
但見狂颼怒卷,土飛石奔,將老僧逼退了三步。
在這一絲絲的空隙中,只見藍太澤乘機取出了九支白骨釘緊扣在掌心,颼地筆直凌霄拔起。
老僧一生狂傲,只緣皈依佛門,善善惡惡在其有生之年無日不在矛盾煎熬中,終因惡勝於善致沉淪至今不得解脫。
所以,如今與藍太澤動起手來似有魔鬼附體一般,殺機逐漸增湧,這一為藍太澤這退,亦暗中蓄凝佛門旁支邪絕之學“八界天魔”掌力,身形電疾湧升。
只聞驚天霹靂一聲大震,半空中人影一接即分,疾瀉墜地
但見藍太澤一襲寬大長衫已然四分五裂,飄縷飛舞,兩目神光呆滯,清冷月色映在他的臉上如敗紙一樣的灰白無神。
老僧卓立在一株巨幹柏樹下,眼中進射怨毒而又失望之色,滿頭汗水冒出。
此刻藍太澤突然一聲冷笑道:“老禿驢,你已身中老夫九支白骨釘,轉眼毒發身死,你還倔強做什麼?”
說著又吐出一聲寒冷澈骨的得意陰笑道:“想那號稱中原武林之聖桫欏老鬼僅中一支白骨釘,仗著功力純厚,也只四十九日可活,現在已化一堆白骨,何況你九隻同中,最多可以苟延一個時辰。”
老僧如同充耳不聞,面色慘白,想來他身受之痛苦萬分難耐。
藍太澤見狀,又不禁發出刺耳已極嗓嗓怪笑道:“老夫這白骨釘,功力淺薄者中上立即形銷肉化骨腐,雖然立即死亡,然可少受那噬心蝕腑不可言宣的痛苦,愈是功力精深者那痛苦愈是難禁,看你能強挺著多久。”
說罷,不由自主地機倫倫連打兩個寒噤,原來灰白的臉色更顯得難看。
他本認為受老僧佛門降魔掌力震得臟腑氣血怒翻,只運用真氣壓抑平息,短時內必可恢復如初。
是以,他暗用真氣潛搜內傷,感覺並無大礙後不禁發出得意狂言,那知他這一疏忽已鑄成大錯。
老僧目中怨毒之色更濃,冷冷說道:“你比老衲身受更苦,須知天魔附體能令你發狂,老衲錯習了天魔掌力,一生所為俱是乖錯非錯,現在轉嫁諸你身內,你毀滅之期當在不遠。”
話落,人已轉身緩緩走去。
藍太澤聞言,一陣凜駭之念泛襲心胸,遊目四巡,那面如鍋匠黑衣少年已不知何處去了。
但聞翠竹林中傳出一聲兀萬喝音,聲調似有點瘖悶,怔得一怔,起步竄往紫竹林中,突覺足下一個踉艙,頭目似生昏眩,不禁大驚定身卓立原處。
須臾,昏眩感覺已無,但盛氣滑失殆盡,望了林中一眼,頓了頓足沖霄而起,疾如流星奔瀉,曳空掠影,瞬即無蹤。
且說兀萬迫入紫竹林中,了塵了明及奚子彤三人身影迅快無比消失不見,但覺漫漫翠篁無際,竹影橫斜,不由怒火突升,揮掌猛向林中劈去。
掌力剛吐未吐,驀感身後一股無形潛勁襲壓而來,趕緊撤掌左移三步旋身抬目一望,那有半個人影,不禁羞怒交加,大喝道:“少林名滿天下,威尊武林,竟如此躲躲藏藏見不得人!”
忽由身後林中傳來一聲冷笑道:“我自在此處,你目力不好猶自罷了,拿竹子出什麼氣?”
兀萬激怒得鬚眉俱張,反身一躍循聲撲去,覺紫竹後紛歧滋生,阻礙身形直欺,非得左閃右挪不可。
他一深入林中,還是未見三人身影,但聞環身周側林內一聲冷笑此起彼落,似嘲笑又似譏諷。
此種處境豈是兀萬能忍受的,心中暗道:“老夫偏要毀除這片竹林,使你們原形畢露,無處遁逃。”
忖畢兩掌分劈而出,喉中發出一聲大喝。
那知潛力一吐,立即有無形潛勁自四面八方襲湧而至,大驚之際身形凌霄拔起,閃電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