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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這可怎麼指點武功呢?”周皖奇道。

“公子去指點,工匠去做罷了。做這銅人護院的,正是剛才諸位見過的孔先生。”

“原來孔先生有如此本領!”

閒事少敘,且說周皖在兩三日裡,倒結識了眾多才子,和他們言談甚歡,作了些詩詞。但他也沒放棄練武。

他每日清晨,先是運氣,讓內息在身體裡走上幾個來回,隨後就是打拳,重溫“十三掌”,條件允許的話再舞一回“藏鋒蕩寇劍”,行一遍江少謙指點的輕功“忘浮生”。每日夜晚,他也要照例運功。如此這般,他的武功可稱得上是日積月累地長進著。

————“風,偷入茅屋未有聲。珠簾卷,映鬱鬱蔥蔥。”這是寧兒寫的《十六字令》。“你這詞……”蕭漣蹙眉,“嗯……”寧兒不安地搓著手:“姐姐,我知道這麼短的令才最是難作,達意也好,氛圍也好,還想做到精美,真是難的緊。”“所以——你不必急著寫這麼短的小令。”蕭漣正欲再言幾句,只聽一旁有人低吟:“水繞溪橋綠。泛蘋汀、步迷花曲。衣巾散餘馥。種竹更洗竹。詠竹題竹。日暮無人伴幽獨。光陰雙轉轂。可惜許、等閒愁萬斛。世間種種,只是榮和辱。念足又願足。意足心足。忘了眉頭怎生蹙。”“好一首‘歸田樂’。”蕭漣挑眉,“經韜公子日夜鑽研,難得有閒,可算是來此一過,順帶了一紙好詞。”“不敢不敢,顏某一介書生,不敢妄言。”“於我,莫要有太多禮節。你來評評寧兒的詞如何?”

顏經韜正要發話。

秋風陣起,竹葉曳然。

“是你!”葬花在隔院所住的“季桐齋”內驚呼,尖銳破空,只驚得顏經韜與寧兒一陣頭昏腦脹。

“你二人且等在這裡!”蕭漣迅速反應過來,高聲喝道,眨眼間已奔到臨院。

門大開著,葬花拼命地想要闖出去,可她的身前總有無數朵銀白的花擋著她的路。

針。那都是針!數不清的針在晃動!

葬花手裡只有一把笤帚。

她以笤帚作棍,舞棍,守住要害。可她面對的是針,無孔不入的針!她想跑,跑不掉,她想守,針卻催得更緊。閃閃的銀光,似是要包裹住葬花的全身。葬花有些抵禦不住了。若是她一疏忽,一枚針刺中了她,其他的針也會一擁而上,她就會血濺當場——豔紅,鮮紅,紫紅,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正如烈火焚身,她會在痛苦中喪失呼吸與心跳。

是誰?誰是操控者!

門口,倚靠著一個人,身著粉色外衫,背對著門外人。

她雙手如撥絃,翩翩蝶舞,卻繫著傀儡。她戴著紅色的手套,只是靠著牆,動動手指,竟能操控著無數的針——還有紅線。

針死死地裹向葬花,圈子越縮越小。

葬花力竭,卻死命不放鬆防守。她不想死!

“光天化日之下妄圖殺人,沒王法了!”蕭漣斥道,“黑斗篷!”

黑斗篷當然也趕了過來,只是……

他沒出手,只是愣愣地站著不動。“黑斗篷,你……”蕭漣奇道。黑斗篷抬起了頭。

他不是黑斗篷,是她,花如月。

“黑斗篷呢!”蕭漣驚道。“他走了,他不穿黑斗篷了,他去找三夜先生,他不讓我離開,他讓我替他拖延……”花如月喏喏道。

“荒唐!”蕭漣急火攻心。她本人並不擅長武功,然而院子裡的銅人護衛只能抵抗外賊,這內賊……卻是怎生回事?偏偏因為黑斗篷回來,那原來的真正護院之人出去閒逛了,不然也不至於出現如此危機。

“住手!”這聲清亮的怒嘯發自周皖。

他一鶴沖天,越過篁竹。劍光陡起,鋪天蓋地地去攬針於劍。

“周皖!”葬花聲嘶力竭地喊著,不過片刻,便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花如月捂住了臉,不忍去看。

蕭漣卻目不轉睛。

她親眼看見周皖把奪命的針全部攬到了自己劍上。她親眼看見那轉過頭的殺手的柳葉眉畔有一道傷痕。她親眼看到殺手身下的木肢挪動著。她親眼看到,她是林燁,那個沉默寡言的林燁。

沒想到,她真的會武功,她真的下手去殺人。

這一切太快了。來得太快了!快得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除了周皖。

p。s。:“水繞溪橋綠。泛蘋汀、步迷花曲。衣巾散餘馥。種竹更洗竹。詠竹題竹。日暮無人伴幽獨。光陰雙轉轂。可惜許、等閒愁萬斛。世間種種,只是榮和辱。念足又願足。意足心足。忘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