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去與她談。”
龔炎則聽完沉默不語,伸手端了茶慢慢吃著,好一陣才問:“胡六兒人在哪?”
福泉暗暗吐口氣,立時回道:“六姑娘說是老地方,三爺一聽就知道。”
“嗤……”龔炎則冷著嘴角將茶盞往桌上一推,起身,銀白落花流水刺繡緞子長衫抖了抖,晃的福泉眼睛發花,再看,三爺人已經出去了,福泉趕緊也跟出去。
胡六兒是鮮有英氣的姑娘,年芳二十二,如今管著父親的幫派,因是獨生女,又從小學的武藝,行事也不比男子小氣,掌管幫派兩年來漸漸得到長輩與隨眾的信重,可說是瀝鎮呼風喚雨的女霸王。她與龔炎則早在兩年前有極深的牽扯,若她沒接管幫派,可能如今正坐在鳶露苑裡的正房吃茶。
龔炎則的馬在齊雲樓勒住,抬頭望了眼頂層向街開的窗子,果見胡六兒杵著下巴淡笑的看他,龔炎則翻身下馬,將韁繩丟給福泉,撩衣襬上了樓。
到了樓上推門進去,就見胡六兒依然靠在視窗給他一個後腦勺,黑油油的頭髮盤成一個髻,插了根亮銀素面一點油簪子,耳朵上墜著蓮子米大的水晶耳墜子,頗顯靜謐的在她雪白的頸子上閃爍。
龔炎則沉默的等了會兒,不見她轉頭,微皺了眉道:“找我來有事?”
“三爺對我,還是這樣沒耐性。”胡六兒慢慢轉過臉來,氣宇張馳的揚起紅唇:“我總在想,兩年前三爺若多給我一些耐性,今時今日三爺還會不會做這樣荒唐的事。”
龔炎則淡淡看著胡六兒,並不回答。
胡六兒卻笑的明媚:“怎麼不坐?三爺不會連吃杯茶的臉面都不賞我吧?”
“不是我不給胡幫主臉面,實在是心急,坐立不安,更沒心思吃茶,還請胡幫主體諒。”龔炎則一絲不苟的說道。
不得不說兩人都太瞭解對方,心裡想的什麼,痛腳在哪,一戳一個準。龔炎則話音方落,就見胡六兒變了臉色,勉強笑道:“我還想說,這樣荒唐的風流事也就我們三爺能做的出來,可人已經丟了這麼些日子了,三爺沒必要追回,倒是人牙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正該揪出來弄死,我這裡查到月婆與牙婆都去了江蘇,如今一個在慶州,一個在揚州,我可以叫手下把人綁回來……”
龔炎則冷漠道:“我會親自去。”
胡六兒神色動了動,“我陪你去。”
“我去接我的女人,你去做什麼?”龔炎則眉梢微挑,似調侃似諷刺,把胡六兒才要說的話全堵在了嗓子眼裡,神情動盪的揚高聲調:“那樣髒的女人你還要?”
龔炎則雙眸驟然冷冽,盯著胡六兒:“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當著爺的面開染坊,爺的女人還用不著你置喙!”說罷轉身就走。
“三爺的女人多了去了,你顧的過來嗎?三爺也不用拿話激我,兩年前還不是三爺覺得娶我一個江湖女子會失顏面,才故意寵丨幸趙氏那個賣唱的氣我,讓我誤以為三爺亦不看重這門親事,才會錯失,如今我聽說趙氏已經被你賣了,你又何必再弄出一個通房丫頭噁心我!”胡六兒眼眶慢慢紅了,微微仰著頭,想將淚收回去,那股子倔勁兒倒是別樣的風情。
龔炎則立在門口,聞言微微側身,回頭瞅著胡六兒,忽地低低一笑,竟是懶的再說,只當聽不見後邊胡六兒的喊聲,利落的步下樓去,出了齊雲樓翻身上馬,不肯抬頭望一眼開著的窗子,只甩馬鞭子在街市狂奔而去。
福泉跟著龔炎則回府,到書房門口,忍不住問:“六姑娘怎麼說?”其實眼見龔炎則氣惱的離開,就知道兩人又鬧了一回,以往兩人極少見面,每次六姑娘都要拿捏住一些緊要的事逼見三爺,可每次都要這般分手。
福泉嘆氣,真是一對冤家,當初若沒有六姑娘師兄那件事,早與三爺喜結連理了,何必僵成這樣!
“福泉。”龔炎則喊了一嗓子,福泉頓時想起現下緊要的是春曉的事,忙進了屋。就聽龔炎則道:“一會兒胡六兒送名單來,你細細的查,準備下去,爺要親自出去一趟。”意思是要出遠門。
福泉應下,又想方才胡六兒才與三爺鬧的不好,還能送什麼名單來。
似看出他的疑慮,龔炎則道:“胡六兒管著一個幫派上下人口吃飯,她不會沒有分寸的。”果然,片刻功夫,那份牙婆去向與所持戶籍名單就送到了太師府。
龔炎則將名單捋了再捋,手指在白氏與鄒氏兩個名字之間來回磨蹭,與福泉道:“爺帶著福海去華扶縣,你與趙福去趟慶州,切記,稍安勿躁,若你家姑娘正在那,立時給我去信。你把那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