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張慶叮囑車伕手腳輕些。這是第一次為鳳儀樓供貨,為了有個好的開始,他花了很多心思在這第一批成品上。
“張老闆,早啊。”佟掌櫃一早便候著鳳儀樓邊門,等前收貨。張慶陪著笑臉,將一個精美的紙盒遞給佟掌櫃。今日是慶豐茶館第一次出貨前,徐寧早早便到店幫忙。待張慶將出門時,特別交待他將一些製作較高檔的糕點單獨包裝,贈送佟掌櫃,免得他在收貨過程中使絆子。
“佟掌櫃,這些是一些樣品,給您試試口,看看合不合味,有什麼建議儘管提。”
“好說,好說。”佟掌櫃樂呵呵地伸手接過。心中暗道,這張掌櫃還算上道。
打點好佟掌櫃,第一次交接貨品,十分順利。張慶午時便返回了慶豐茶館。
徐寧將昨日與景清商討過的《館牌規例》交於張慶過目。張慶粗粗一看,並未十分理解。徐寧便在旁詳細說明了一番。張慶夫婦不禁大嘆巧妙。喬氏心下暗喜,拉徐寧入股果然是個好法子,這一轉眼便又賺得銀錢。
三人分派了任務,徐寧寫告示。喬氏找人制作三類不同的館牌,徐寧想了想,又交待喬氏同時製作二十張免預存也享有優惠條件的錦牌。
張慶有些不解,徐寧解釋道:“可以送給一些特別貴賓。有些貴賓若要他們事先存錢,未免有失他們的身份。”喬氏恍然大悟,連連誇讚徐寧聰明懂事。
三人商議三日內備妥各事物,於十五那日在中都推出新品與新制。議定之後三人各自行動。
返回濠村,徐寧擬好告示初稿,逕往景清處尋他。正好今日社學是另外一位先生講課,景清正閒著無事,便拿了紅色紙張,就著徐寧的初稿,揮毫潑墨,轉眼間便寫好一張告示。
“景先生,我還想製作一些宣傳單。便是那些在街頭巷尾發給百姓們看的。不知道哪裡可以製作?”徐寧想起了現代超市、飯店的那些宣傳單。
“宣傳單?”
“便是一張小紙片,告訴大家慶豐茶館本月十五有優惠,三日內辦館牌免費等等。”
“類似於小告示?有是有,但三日內要製成數百張,怕是趕不了工。”景清搖頭道。“而且,多數百姓識字不多,只怕也看不懂文告內容。”
“啊?!”徐寧一聽頓時懊惱不已,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古代的文盲率可不比新中國。
景清見徐寧嘟起嘴,愁眉苦臉,輕輕一笑,道:“不如請兩個說書人,到鳳陽大街說上兩句,應該能吸引不少人。”
徐寧眼睛一亮,對呀!怎麼沒想到用說書人呢,只要教會了說書的,四處宣傳,顧客還不手到擒來呀?越想越順溜,徐寧眉開眼笑,豎起大拇指,誇獎道:“景先生不愧是我的偶像!”
景清臉上一紅,眼睛透出極亮的神采,笑道:“徐姑娘說笑了。”
徐寧正色道:“哪是說笑!且不說景先生在社學中誨人不倦,只說景先生你一介書生,當日尚且能挺身而出幫助慶豐茶館,急公好義,真真是讓人佩服不已!”
“雖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真正如先生這般遠居江湖,尚憂心廟堂之事的人,那是少之有少。象先生這樣,才是大明真正的棟樑呢!”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景清聽得這兩句話,只覺如雷貫耳,喃喃反覆,情不自禁大聲讚道,“說得好!說得好!”他眼放光芒,定定地望向徐寧。
在景清認識的女子中,不是隻識柴米油鹽的村婦,便是隻知琴棋書畫的大家閨秀。如徐寧這般能夠了解他的人生抱負,懂得欣賞他的志向的女子,實是平生未遇。如今,他只覺徐寧真乃他平生紅顏知己,心中如浪滔天,雙手輕輕顫抖,幾番掙扎,想要去握徐寧雙手。
徐寧卻未注意到景清異狀,在書桌前認真的輕聲讀出公示,校對勘錯。“景先生,這告示要不要寫兩張?館門口貼一張,館內貼一張?就別讓大家都擠在門口不好出入?”徐寧轉身向景清問道。她這才發現景清雙頰有些紅暈,不由奇道:“景先生,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景清尷尬地笑了笑,掩飾他心中的激動。“那我再寫一張吧。”
徐寧帶著兩張告示,走在回慶豐的路上。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平平淡淡。徐寧只覺暮春時節,天氣乍暖還寒,景清怎麼還能熱得雙頰染紅?讀書人身體可真弱,最後,徐寧得出了她的結論。
鳳陽大街熱鬧依舊。
這幾日忙於慶豐茶館的事宜,《還珠公主》的本子還未完稿。徐寧站在雄辯社門口,想著該怎麼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