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謙?”徐寧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奈何畢業太久,又不修歷史專業,僅有的那點高中歷史知識,在徐寧腦海中,早已經淨化得只剩下唐宗宋祖秦皇漢武等幾個名詞,便連空印案等一些明初大案,也是因為那本風靡全國的明史書大紅時,同事買了放在辦公室,她偶爾看看才知道的。具體到明初名人,她可完全摸不著頭腦。
“皇上本著親愛之情,對靖江王恩寵備至,分封靖江王的軍政之權、官屬規制、護衛甲兵、採祿賞賜、冊寶儀仗等,全都與皇上所出的各藩王相同,毫無二致。靖江王府更是建於桂林獨秀峰下,宮宇廟社數百間,外以高城周垣相護,所有用度一應俱全,氣勢非凡。便是如此,可靖江王尚不知足,至今不願赴桂林就藩。”
“靖江王?他不過是皇上的侄孫,竟也封了藩王??皇上那些親孫都還候著吧?”徐寧覺得不可思議,朱元璋連官員的薪水也不願多付,竟會如此大方的對外人賞出一個藩王之位?
“皇上敦睦家人,靖江王先人官居從一品大都督,乃皇上兄長唯一骨血,對皇上忠心耿耿,立下從龍大功,所以皇上對靖江王厚愛有加。皇后又寬厚,對眾皇子諄諄開釋,令其等不得與靖江王相爭或生隙,方才讓靖江王終獲皇上賞賜,成我大明開國以來唯一的非皇子藩王。”
“真是想不到。”徐寧感嘆道,原來傳說中殘暴的朱元璋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足,不願離京赴藩,讓皇上很是頭痛。”
“這是人家家務事,咱們小老百姓看看熱鬧就好了。”徐寧滿不在乎地說道。
景清笑道:“徐姑娘自是不需關注此事,咱們先將慶豐茶館打理好才是正事。”
“言之有理。景先生,這裡你看還需要什麼改進麼?”徐寧指著另一處沒有什麼把握的地方請教……
景清與徐寧逐漸將館牌規例完善起來,二人討論得有聲有色,景清越發覺得徐寧與普通女子不同,毫無扭捏,議事時思路清晰,也不作尋常婦人之態,心下不禁更加傾慕。
不知不覺,打過更漏,時至人定。
“告辭了。”景清帶著張強,站在小院門口,向送客的徐寧與馬麗蘇做了個揖。“今晚多謝徐姑娘盛情款待。”他興奮的笑道,“特別是徐姑娘的館牌規例,讓清大開眼界。”
“哪裡,我只是提了個大綱,多虧了景先生補充完善呢。”徐寧展顏一笑。
院門口分別掛著兩個燈籠,光線氤氳,透過牛皮紙,淡淡的灑在徐寧臉龐上,將徐寧健康的膚色映襯得越發嬌嫩。
景清只覺心中一蕩,不敢直視徐寧,連忙轉過頭,對小強說道:“小強,我送你回家吧。”“謝謝先生。”小強點頭答應,又向馬麗蘇告別。馬麗蘇送了小強一幅黑貓捕快的拼圖,那是脫胎於黑貓警長的故事,小強剛才聽了馬麗蘇講述,很是喜歡,馬麗蘇便大方的將圖送給了他。
徐寧待景清等離開後,便督促馬麗蘇繼續寫完晚飯前沒做完的功課。她則來到廚房,試驗一直想做出的奶油。徐寧機械地攪拌著奶油,想起昨日鳳儀樓中那位朱姓少女,頤指氣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似乎天生如此。是身份貴不可言嗎?徐寧思量著。
“徐寧姐,這是什麼?粘乎乎的。”馬麗蘇做完習作,便來找徐寧。
“啊?”徐寧低頭一看,只見盆中的液體濃稠厚實,顯然已在徐寧神遊物外時已經試驗成功。“哈哈,蘇蘇,以後你有奶油蛋糕吃了。”
就在徐寧與馬麗蘇歡慶成功時,幾十裡外的鳳凰山軍營中,馬三寶卻遭遇了麻煩。
木隸看著面前垂頭的馬三寶,和顏悅色地問道:“三寶,為何與人鬥毆?”
原來木隸與眾千戶商定操練新綱後,便立時在昭武衛中展開。馬三寶所在營伍也不例外。由於馬三寶長期流浪,營養不良,身體素質並不很好。雖然到了木府後,生活條件有所改善,但短短三十天,也無法全面提高。因此,在操練中難免失誤,常招致同室袍澤責罵,他嘗過世間冷暖,自是知道忍耐的可貴,便默默受了,不與人口角。豈料今日下午,同室袍澤趁他出恭時,捉弄於他,發現了他的一個大秘密,遂到營房中宣揚,使得馬三寶回房後招致眾人圍觀恥笑。馬三寶難以忍受,平日裡的怨氣全面爆發,於是便演變為營房鬥毆。小旗以軍法懲罰了五人,木隸恰好巡察到此,便將馬三寶帶回問話。
馬三寶倔強的咬著唇,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臂上更是紅腫一片,顯然鬥毆情況甚是激烈。他心中早已將木隸視為偶像,不願在他面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