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視線移到站在下頭的沈長生身上。
見著自家殿下的神色,沈長生忙回稟道:“殿下,盧嬤嬤早就暗中將這九轉龍佩從慈安宮調換出來了。”
誰能想到,這九轉龍佩會在太后的慈安宮。若不是盧嬤嬤開口,殿下怕是一輩子都尋不到這玉佩的下落。
韓子煜聽了,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來。
“都安排好了?”
“聽殿下的吩咐,東西到手,就將盧嬤嬤一家子送出京城了。”他的聲音頓了頓,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道:“殿下,要不要奴才吩咐人。。。。。。”
沈長生雖未明說,可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的。
當年貴妃被害的事情,殿下如何能釋懷,盧嬤嬤可是跟隨了太后多年。
有多少事情,是她參與過的。
韓子煜聽了沈長生的話,眸色微微一變,沉聲道:“她是個明白人,用不著孤動手。”
沈長生聽了,只思忖了一下,就明白了自家殿下的意思。
可不是,盧嬤嬤在宮中多年,是個難得的明白人。想來,是不需要他們另行動手了。
“奴才明白。”
韓子煜將桌上的檀木盒子合上,又對著沈長生道:“今晚,你去一趟長樂院。”
沈長生聽了,當即應了聲是,心中有些感慨,廢后廢了這麼大的周章,這到頭來,卻是給殿下送了個好禮。
那齊姨娘,可是貨真價實的寧氏後人,正好能用得著。
。。。。。。。
因著皇上的那道旨意,宮中眾人愈發明白往後是要跟著東宮才有出路的。
這一大早,竹墨和齊姨娘就到了朝華宮,給徐昭這個太子妃請安。
見著穆氏沒來,徐昭微微有些詫異,一旁的江嬤嬤低下頭來,小聲回稟了一句。
“娘娘,穆氏昨晚著了風寒,一早就派人過來告假,說是不能來給娘娘請安了。”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也沒放在心上。
“都坐吧。”徐昭吩咐道。
“謝娘娘。”竹氏和齊氏謝過,這才上前幾步,坐了下來。
才剛坐下來,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說是穆姨娘來給娘娘請安了。
徐昭聽了,不由得挑了挑眉,不是一早說病了,不能來請安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徐昭哪裡知道,穆蘅萱病了,叫了許久都不醒,是身邊的宮女自作主張前來告罪,哪裡知道等穆蘅萱醒過來,知道了這事兒,揚手就給了那宮女一個耳光,又強撐著身子一路過來。
“婢妾給娘娘請安。”穆蘅萱臉色蒼白,即便敷了脂粉都無法掩蓋眼底青色,給人一種受了打擊的樣子。
也是,太后被幽禁,最傷心的人怕就是穆蘅萱了。沒了太后幫襯,她在這後宮,的的確確只是個位分卑賤的侍妾。
聽說,昨個兒皇上的旨意下來後,穆蘅萱大受打擊,當下就癱倒在了地上,連晚膳都沒叫人送進去。
“既然病了,在屋裡躺著就是了,哪裡需要過來請安。”
徐昭隨口一句話,落在穆蘅萱耳中便多了幾分其他的意思。
穆蘅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才福了福身子,道:“回娘娘的話,婢妾無礙,能來給娘娘請安,乃是婢妾的福分。之前是宮女不懂事,才叫人過來告假,還請娘娘不要怪罪。”
她的話音剛落,殿內就傳來一聲嗤笑。
“妹妹倒真是會管教下頭的人,這樣的事情,竟也能出了差錯。”
說這話的人,除了齊氏外,再沒有旁人。
自打那日齊氏過來將一切坦白之後,她就愈發盡心討好起徐昭這個太子妃來。
如今太后被幽禁,這後宮裡,還有誰能敵過太子妃的貴重。
齊氏想著要討好徐昭這個太子妃,說起話來自然更沒有多少顧忌。
更何況,失了太后這個靠山,如今的穆蘅萱,哪裡需要她忌諱呢?
齊氏的話音剛落,殿內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詭異起來。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穆蘅萱的身上。
穆蘅萱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盡了,心中覺著格外的難堪和屈辱。
齊氏算什麼東西,也敢這般諷刺她。
可偏偏,這個時候她不能發作,免得叫徐氏有了藉口責罰她。
穆蘅萱隱忍著,將齊氏恨到了極點,到底又做出一副委屈恭順的樣子來。
“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