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的驚慌,將飛劍丟在身前,雙膝一軟,跪爬於地,口中說道:“飛雲知錯了。”
老者聲音老邁,如同一陣風吹過枯枝一般,“你哪裡錯了!師父殉了天道,師父的師父也殉了天道,遲早有一日,我也會隨他而去。我們都是過了河的卒子,沒有回頭路了。話說回來,這世間總有一些人要承擔起這份責任,如果你不想你的寶貝徒弟有朝一日走上這條路,那便不要多說了。此間事一了結我就去金沙,能不能幫上他全看他的造化。在此地多說無益,你走。”
飛雲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使勁一跺腳,化身一縷流光消失在天際。老者輕輕嘆了口氣,重重坐在雪中。
第七十二章 飲茶談天話人生
對於昨夜各地發生的事情,陳雲生一無所知,然而就是這些細微的變故正將事件的發展推向一個無以倫比的高度。無論他願意或是不願意,直到數萬年以後,他今日的故事仍然流傳在坊間,只不過被添油加醋,編造出了各種版本,每個版本的擁躉數目都不少,常常只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考據,便閒的蛋疼的在一起論戰,動輒數日之久。
此刻,相比正沉浸在逃出牢籠重獲自由的快樂之中的柳曉山而言,陳雲生冷靜了很多。身後的事情還有一大堆,最棘手的便是如何去向柳一生提親。面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岳父,他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安,這種行徑說好聽了算真愛無敵,說難聽了便是搶親。
薛離、葉思寒是見過柳曉山的,只不過沒有見過如此驚豔的柳曉山而已。兩人張大嘴巴看著脫去面具的柳曉山,一臉不可置信。
葉思寒滿臉驚愕地嘆道:“怪不得師叔為了柳姐姐魂牽夢縈,原來真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美人兒,今日開眼了。”
說罷,她拍了拍兀自發呆的薛離。薛離滿臉通紅,有些羞赧,撓頭道:“曉山姐別見怪,我一時激動失態了。”
柳曉山撫著他的頭說道:“當年的毛頭小子居然都這個大個了,我不老都不行了。”
“若連你都自嘆老了,那我豈不是老的沒人樣了。”一陣銀鈴般的聲音飄過,白木容從後堂走來,女子穿了一身上白下黃的連衣裙,兩個袖子用銀線繡著鏤空的花邊,顯得格外的雅緻,再配上她嫵媚精緻的面容,當真有和柳曉山在容顏上一爭高下的實力。
柳曉山看到來人是白木容,當即走了過去,兩個女子居然大大方方的相互擁抱,這大大出乎陳雲生的意料。按照他的想法,以白木容想做便做,想說便說的性子,還不知要鬧出多大動靜。
柳曉山看著白木容精緻的容顏似乎想起了什麼,從納虛戒中翻出一個圓柱形的白玉瓶,笑嘻嘻地說道:“這裡有一瓶九花玉露,採集了金盞花,丹桂,蓮花,瓊花,玉壺,梔子,玫瑰,山茶花,金縷梅製成精油,塗在身上不僅芳香四溢,更能保持容顏不衰,姐姐貌美無雙原本用不上,可是女人添香也算是好事。”
白木容看到對方說的真誠,臉上露出笑容,收下那玉瓶,口中輕輕道了聲謝。這時內堂一溜小跑著,簾子被撩起,方明蘭一臉期待出現在屋中,當她看到柳曉山,蹦跳著抱了上去,和小兒女一般無二,只不過少了葉思寒和薛離的驚愕神情。她和柳曉山相知相識的時候年齡只有十來歲,兩人在太白峰上之時便常常往來走動,柳曉山被帶走之日她也神傷了很久,故而比之薛離和葉思寒與柳曉山又近了一層。
方明蘭興奮地說道:“我就道那層假面之後是何樣的驚世容顏,沒想到果真不可方物,怪不得師叔要三入皇城,就算受傷也義無反顧,我覺得值。”
柳曉山轉頭看著陳雲生,問道:“你受傷了嗎?是被妙空兒傷的?”
陳雲生微笑道:“都好了,不礙事。”
不消他說,女子就注意到陳雲生脖頸上的一道淡淡傷痕,她素手輕輕撫過那道傷痕,痛心地說道:“再往前一分,就算請來真正的神仙也難救性命,那妙空兒出手當真狠辣。”
此刻沒人注意到白木容的表情,女子臉上冰冷,眼中泛著一絲無奈,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得輕輕嘆一口氣。
樂翔眼觀六路,早看出兩個女人貌合神離,打個哈哈,道:“大家都找個地方坐,我昨天遣人剛剛買來上好的春茶,大家飲茶聊天豈不愜意?”
方明蘭掩嘴發笑,率先找了一個距離柳曉山最近的座位坐下,笑嘻嘻道:“這屋內的座位有限,大家先佔先得,最後站著。”
一陣開懷之後,大家各顧各地尋位置坐下,只留下樂翔一人孤零零地站著。不多時一個小廝將茶葉奉上,樂翔率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