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三人。全冠清請段譽到火堆之前的一塊岩石上坐下,幫眾獻上酒來。
段譽接過喝了,說道:“數月之前,家父在中州信陽貴幫故馬副幫主府上,遇上一件奇事,親眼見到貴幫白世鏡長老逝世的經過。此事與貴幫的首腦人物。只是家父了些傷,將養至今始愈,而貴幫諸位長老行蹤無定,未能遇上,家父修下的一通書信,始終無法奉上。數日前悉貴舵要在此聚會,這才命晚生趕來。”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站趕身來,遞了過去。
會冠清也即站起,雙手接過,說道:“有勞段公子親端送信,段王爺眷愛之情,敝幫上下,盡感大德。”見那信密密固封,幫皮上寫著:“丐幫諸位長老親啟”八個大字,心想自己不便拆閱,又道:“敝幫不久將開大會,諸位老均將與,在下自當將段王爺的大函奉交諸位長老”。段譽道:“如此有勞了,晚生告辭。”
全冠清連忙道謝,送了出去,說道:“敝幫白長老和馬伕人不幸遭奸賊喬峰毒手,當日段王爺目睹這件慘事嗎?”段譽搖頭道:“白長老和觀夫人不是喬大哥害死的,殺害馬副幫主的也另有其人。家父這通書信之中,寫得明明白白,將來全舵主閱信之後,自知詳情。”心想:“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這廝不是好人,不必跟你多說。料你也不敢隱沒我爹爹這封信。”向全冠清一抱拳,說道:“後會有期,不勞遠送了。”
他轉身到山坳口,迎面見兩名丐幫幫眾陪著兩條漢子過來。
那兩名漢子互相使個眼色,走上幾步,向段譽躬身行禮,呈上一張大紅名帖。
段譽接過一看,見帖上寫著四行字道:
“蘇星河奉請天下精通棋藝才俊,於二月初八日駕臨河南擂鼓山天聾弈棋,見到這四行字,精神一振,喜道:“那好得很啊,晚生若無俗務羈身,屆時必到。但不知兩位何以得知晚生能棋?”那兩名漢子臉露喜色,口中咿咿啞啞,大打手勢,原來兩人都是啞巴。段譽看不懂他二人的手勢,微微一笑,問朱丹臣道:“擂鼓山此去不遠吧?”將那帖子交給他。
朱丹臣接過一看,先向那兩名漢子抱拳道:“大理國鎮南王世子,多多拜上聰辯先生,先此致謝,屆時自奉訪。”指指段譽做了幾個手勢,表示允來赴會。
兩名漢子,躬身向段譽行禮,隨即又取出一張名帖,呈給全冠清。
全冠清接過看了,恭恭敬敬的交還,搖手說道:“丐幫大智分舵暫領舵主之職全冠清,拜上擂鼓山聰辯先生,全某棋藝低劣,貽笑大方,不敢赴會,請聰辯先生見諒。”兩名漢子躬身行禮,又向段譽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朱丹臣才回答段譽:“擂鼓山在嵩縣之南,屈原岡的東北,此去並不甚遠。”
段譽與全冠清別過,出山坳而去,問朱丹臣道:“那聰辯先生蘇星河是什麼人?是中原的圍棋國手嗎?”朱丹臣道:“聰辯先生,就是聾啞先生。”
段譽“啊”了一聲,“聾啞先生”的名字,他在大理時曾聽伯父與父親說起過,知道是中原武林的一位高手耆宿,又聾又啞,但據說武功甚高伯父提到他時,語氣中頗為敬重。朱丹臣又道:“聾啞先生身有殘疾,卻偏偏要自稱‘聰辨先生’,想來是自以為心‘聰’,‘筆辯’勝過常人的‘耳聰’、‘舌辯’。”段譽點頭道:“那也有理。”走出幾步後,長長嘆了口氣。
他聽朱丹臣說聾啞先生的“心聰”、“筆辯”,勝於常人的“耳聰。、“舌辯”,不禁想到語嫣的“口述武功”勝過常人的“拳腳兵刃”。
他在無錫和阿朱救出丐幫人眾後,不久包不同,風波惡二人趕來和王語嫣等會合,他五人便要北上尋慕容公。段譽自然想跟隨前去。風波惡感念他口吸蠍毒之德,甚表歡迎。包不同言語之中卻極不客氣,怪責段不該喬裝慕容公子,敗壞他的令名,說到後來,竟露出“你不快滾,我便要打”之意,而王語嫣只是絮絮和風波惡商量到何去尋表哥,對段譽處境之窘迫竟是視而不見。
段譽無可奈何,只得與王語嫣分手,卻也徑向北行,心想:“你們要去河南尋慕容復,我正好要去河南,河南中州不是你慕容家的,你慕容復和包不同去得,我段譽難道便去不得?倘若在道上碰巧再跟你相會,那是天意,你包三先生可不能怪我。”
但上天顯然並無要他與王語嫣立時便邂逅相逢之意。這些時月之中,段譽在河南到處遊蕩,名為遊山玩水,實則是東張西望,只盼能見到王語嫣的一縷秀髮、一片衣角,至於好山好水,卻半分也沒有入目。
一日,段譽在洛陽白馬寺中,與方丈談論“阿含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