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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也是一條性命。”傅薇仙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懂什麼?!我有事要做,一個畜生罷了,又有什麼可惜的!只管這般婦人之仁,真是半點用處也沒有!若不是如今我身邊再沒一個可用之人,你這般庸懦葳蕤的丫頭,我早就打發你出去了!”說著,便立逼著蘭芝動手。

誰知這蘭芝年紀雖小,主意拿的卻定,又天生一股執拗性子,死活不肯答應。傅薇仙一時氣急上頭,便說道:“好,你不動手,我來。”言罷,就要移步進屋去捉那貓。蘭芝見狀,連忙在她跟前跪了,雙手摟著她的腿,不肯放她向前一步,嘴裡只是喊著:“姑娘可憐可憐,放它一條生路。”

傅薇仙氣急敗壞,抬手便打了她兩記耳光。蘭芝被打的鬢歪釵些,口角流血,卻仍是不肯放鬆一下。傅薇仙沒法子,又正在行事的關頭上,恐把她逼得狠了,她一時急了反到老爺太太跟前,將自己屋裡這些勾當盡數講出來,反倒壞事,只得暫且壓了脾氣,說道:“罷了,既是你這等護著那畜生,我今兒便饒它一條命。”

蘭芝聽聞,如蒙大赦,卻又不肯輕信,只是猶疑不定。傅薇仙冷笑道:“怎麼,我這做姑娘的,還會騙你一個丫頭不成?”蘭芝這才放了手,傅薇仙便在一邊凳上坐了,冷眼瞧了她半日,才又開口說道:“要我饒了它,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從今兒起,必要聽我的吩咐。我說東,你不可往西,若是有半點岔子,我便容不下你。”蘭芝趕忙點頭道:“我是姑娘的丫頭,自然凡事都聽姑娘的吩咐。”

傅薇仙嘴裡教訓了蘭芝一番,心裡卻兀自盤算道:倒也不必操之過急,這陳杏娘才鬧出病來,就把死貓丟出去,未免惹人生疑,越性再等等也罷。倒是這丫頭,平日裡看著膽小怯懦的,臨到事兒上,卻這般有主意,倒不可不防。如今手邊沒個何用的人,待過了這一段,必然換了她。

她滿心胡思亂想,一時害起熱來,便叫蘭芝去屋裡拿了紈扇,一下一下的給自己打扇。

自打冬梅去後,傅月明將寶珠叫進去吩咐了幾句,寶珠便走到外間門上,隱著身子,只探出頭,向外望了半晌,才又走回去,對傅月明道:“冬梅姐姐並沒即刻過去,同二姑娘在廊下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走呢。”傅月明轉頭向床上的陳杏娘笑道:“母親,如何?我說她要去報信兒的。”陳杏娘面色陰沉,一句也不肯多言。

再說那冬梅去了後院,正逢管家來升回事出來,見她匆忙走來,便立住腳,問道:“你這一大早的,就來尋老爺,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冬梅滿面急切道:“太太病又發起來了,姑娘打發我來回老爺。”來升拍了一下大腿,說道:“這可是不巧,老爺今兒一大早就出了門子,我也撲了個空。”

冬梅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太太病的厲害,一時有個好歹,咱們誰擔當的起?”來升微一沉吟,說道:“你不必驚慌,先回上房去服侍。我打發小廝騎了騾子去尋老爺。”冬梅不過只為應個景,得了這話,又走回上房去。

回至上房,才踏進門內,便聽裡屋傳來一陣哭聲。她心中一震,只道陳杏娘已病重不治,忙快步進屋。

踏進內室,卻見傅月明伏在床畔,連聲哀哭不止。陳杏娘僵臥於床,面白如紙,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她連忙上前,扶著傅月明,假意說道:“姑娘仔細身子,太太已病得如此沉重,姑娘就作踐自己也不中用。若是姑娘弄壞了自己身子,難免又叫老爺傷心。如今家裡亂的這般,還要靠姑娘拿主意呢。”傅月明抽抽噎噎,好半晌才停住,只問道:“可去回了老爺了?”冬梅搖頭道:“老爺一早出了門,來升大叔已遣了小廝去尋了。”

傅月明聽聞,又是淚落如雨,冬梅只是不住口的安慰,又說道:“姑娘只顧哭也濟不得事,還是快些拿個主意的好。來升大叔雖去尋老爺,片時也回不來,遠水救不得近火。”

傅月明滿面哀慼道:“現下我也亂了分寸,六神無主的,不知要如何是好呢。”冬梅聽說,心中暗喜,只道是個機會,便試著說道:“姑娘近來也過於勞累,身心疲憊,自然亂了分寸。依著我說,家中不能沒個主事的人,不如竟將姑太太請來,她到底也是長輩。”

傅月明心中冷笑,面上還是悽悽楚楚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你既這樣說,就這樣罷。”冬梅得了信兒,忙叫寶珠照看這二人,起來就往說要去請姑太太過來。

傅月明倒也不相阻攔,待冬梅出去,方才拿手帕擦了臉,在床畔坐了,向著陳杏娘笑道:“母親,這待會兒姑媽來了,你就聽好她怎麼說罷。”陳杏娘說道:“這也罷了,只是沒拿著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