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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吧。我支支吾吾地解釋:“知道是這樣……我就不進來了……”我一步步退出去,故意打了個誇張的哈欠,“我……好睏……啊……你們也早點睡吧……晚安!”

“宛習!”巖枯說:“有一句話我要當著你的面說給莊琳聽。莊琳,我今生只愛宛習一人,請你死心吧。”說罷,他挽著我的手大步走出。莊琳拉住他的手,倔強地拉著。絕望幾乎把她打垮。在華麗吊燈的金色燈光下,琳的手顯得蒼白又晶瑩,這次沒有絲毫顫抖,她極其堅定地握住,倔強地望著他。

那種目光如此有穿透力,以至於我清清楚楚感受到了她的痛苦。莊琳的眼裡含滿淚水,可一滴都沒有滴落,堅強和脆弱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在她身上同時展現。有一種未知的力量支撐著她,可她又像隨時都會破碎的晶瑩氣泡。

她的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可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哭號,我似乎聽到了悲切乞求:“救救我!”她的眼神痛苦到了極致——我這輩子都無法將這種痛苦的眼神從記憶中抹去。

巖枯的眼神也轉變為憐憫,他聲音沙啞地說:“原諒我吧,如果拒絕你是一種錯誤的話。”

那天,他用蠻力將我拉走。在路上,我哭了,我任由淚水凝滯在臉上,冰冷冰冷。巖枯的手指拂過我溼漉漉的臉蛋。“你,為什麼哭?”

“巖枯,你不該這樣絕情。”

“我也覺得自己很絕情。可是,我已經決定將所有的愛給你,不得不拒絕她。我明白,這是一種傷害,對琳來說的確很殘忍。可是,如果我對她深沉的感情置若罔聞、聽之任之,任由她越陷越深,那麼這將成為徹底將她擊垮的不定時炸彈。不僅僅是對她不公平,於你、於我,都不公平。”

這一番話雖沒能讓我豁然開朗,但確實讓我的心情明朗了一些:“也許,你是對的。”

巖枯認真地看著我:“你那麼有正義感,怎麼能厚此薄彼呢?”

我有些心虛地裝糊塗:“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你肯為莊琳出頭,卻不肯施捨給我一點點的憐憫。甚至不肯正視我的追求。”

我故技重施,用力打一個哈欠:“我好睏啊……我要趕緊回去睡覺。”然後我跑回自己的房間,不管巖枯的喊叫,忽略掉他的沉重的嘆息。

如他所說,等我醒來時,早餐已經穩穩當當地擺在床邊的櫃子上。我醒來得並不像預想中的那麼晚,也就九點鐘左右。我在房間內安安靜靜地享用了早餐,然後吹口哨,命令巖枯把杯碟收拾下去,並警告他沒有聽到哨聲就不要擅自來見我。

“為什麼這麼對我?”他似乎有些怨恨。

我懶散地靠在床上,無精打采地告訴他:“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一直都只把你當做傭人。”

他瞪了我幾秒,“好吧,我不會過分勉強你。但是,我絕不放棄。”

臨出門,他突然回頭問我:“你不會是喜歡上申央了吧?”

我木然地問:“申央?申央是誰?”

“你就裝吧!”很重的關門聲在屋子裡迴盪。

心裡空曠得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我決定出去走走。邁出房門的那一刻,我驚呆了:沒有了幽深迂迴的走廊,除了我的房間觸目所及的只有無窮無盡的廢墟。天啊!

我抱著頭恐懼地望著這一切,我該怎麼辦?心底一個聲音告訴我:離開這裡。

我艱難地跳進一片廢墟,在瓦礫、碎片上面艱難地走著。無論庭院還是豪宅,都莫名其妙地消失。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在無邊的廢墟中無助地打轉。有東西落地的聲音,一低頭,一隻口哨映入我的眼簾。我驚喜地撿起它,迫不及待地吹起來。幾乎是同時,巖枯出現在我的面前,一併出現的還有與巖枯形影不離的琳。

“這是怎麼回事?房屋呢?樹木呢?怎麼都消失了?”一見到他們我就迫不及待地問出口。因為我這顆恐懼驚慌的心需要安撫。

巖枯輕輕抱住我:“不怕,有我在。”他的心跳很沉穩,他的語氣很嚴肅。我隱約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於是聽見自己用無比冷靜的聲音問:“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他的聲音更加緊繃:“山倫出現了。他把這裡變成了廢墟。”

我問:“那為什麼我的房間還完好無損?”

莊琳冷笑:“你是不是被嚇糊塗了?你的房間在哪裡?”

我回頭指向某個方向:“就在……啊!我的房間……怎麼消失了?!”

巖枯解釋:“其實,建築、園林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