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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初期,途經北疆時出了一點岔子。不知為何,用來鞏固山脈的樁子一直打不下去,後去請到了當地的一名得道高僧來看,住持只問了一句:“柱子是否一定要打在此處?”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有山有海似筆架,乃是藏風聚氣的風水寶地。住持知道太祖勢在必行,便坦言道,自己可以幫忙協助太祖將龍柱打下地去,但同時請太祖在事成之後,務必將北疆的所有寺廟都修建一遍,譬如山上的,或者偏遠地區的無名廟宇,實在是落後至極,無法再供僧人修行居住。太祖一口應承。於是到了約定的日子,住持便提著念珠,口中默誦《大藏經》,三跪九叩獨上縹緲峰。當天眾人等了又等,直至黃昏落日,都未能見到住持下山,便一道上崖頂去檢視,這才發現住持早已圓寂,容色安詳。是時遍山寒雪,憑空一記怒吼自地底而起,頓時地動山搖,海水也似有靈一般,從兩旁裂開。而後又陷入了長久的沉寂,如亙古初開的靜謐。神奇的是,待翌日再下樁時,一切安好,並無異常。太祖心知是住持用性命化了造業,便兌現承諾,於北疆廣為佈施,給佛祖塗上金身,還厚葬了住持法師。而校尉得益於曾經在廟中修行,有幸讀過寺中經卷,比別人又多瞭解一層其中的□,便是龍柱的正確位置,是在縹緲峰的中心。

程鐵峰聽完後當機立斷,點了幾個功夫底子最好最幹練的親兵到對

岸去找聶玉棠他們,其餘人馬則負責將殺手們帶回營地,一併交由副帥看管。

*

鹽窟內,一片寥無人寂。

程鐵峰心底一沉,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透過甬道之後,更是被四周的狼藉與血汙驚得有片刻回不過神來。他完全可以想象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殊死搏鬥的惡戰,尤其是越往前走,血跡越多,血腥味越重,血液凝結後地上有些黏糊糊的,像屠宰場一般。他踩著小心翼翼的步子,往血跡拖出的方向去,眼角慢慢有些溼潤,完了,他來晚了,只能給聶玉棠收屍了…

未曾料到,這種跌到谷底的心情馬上又迎來一個峰迴路轉,他看到比自己腰還粗的一條蟒蛇被切成一段段,當即嫌惡的用腳踢開,繼續往前走,終於見到聶玉棠時真可謂是悲喜交加。

尚書令此時正慘白著一張小臉躺在雲逸之的懷裡,當然,雲逸之也沒有好多少,本來就因為連番中毒而慘白的臉,現在有點發青,嘴角也乾澀的起皮,虛弱的厲害。

程鐵峰趕忙大喊:“來人,快來人!找到他們了!”

幾個親兵從後面追來,趕緊將昏過去的雲逸之和聶玉棠扛起來打包帶走。哪知道聶玉棠的手一直抓著雲逸之不肯放,掰也掰不開,程鐵峰瞬間樂了,伸手拍了拍聶玉棠的臉道:“噯,噯,放手,噁心不噁心啊,還嫌害他害的不夠?老子來了,現在就帶你們回去。你先放手啊…”

諸如此類的話大約來回說了三遍,聶玉棠的手指才有些鬆動,最後勉強被分開了。

兩人回到軍營後昏迷了足足有半個月的時間,軍醫說,兩位大人的脈象都很虛浮,危險的很。若是醒的來,一切則安好無虞。若是醒不來,運氣好的話一腳去了見閻王,運氣不好的話還要再拖個三五年,當個活死人。程鐵峰氣急敗壞,令士兵們去鎮上綁了好幾個有名氣的郎中來會診,總算將雲逸之和聶玉棠的病情先穩定了下來。接著又吩咐軍中最有文化的小兵過來擬了一張奏表,將亂臣賊子的惡劣行徑描述的天花亂墜,卻沒有提到到底是誰指使殺手暗害聶玉棠的,只一個勁的將聶玉棠的病情誇大到了一種無法無天的地步,他想,京中的聶府收到訊息大約要辦喪事了。如此倒是正好,好讓那些妖魔鬼怪們以為京中無人坐鎮,就會跑出來橫行霸道,聶玉棠回去,剛好來個一網成擒。

另一方面,事實也證明,雲逸之果然天賦異稟,他最先醒過來,除了身體虛弱以外

,其他任何中毒跡象皆消失了,彷彿從沒有發生過被蛇咬的事情一般。只有當人們看到他步伐不似以往快捷,顯然是身上多處骨折,行動不便造成的,才會相信他的確是從鬼門關外逛了一遭僥倖活著回來。

雲逸之醒來後不放心,親自去看了一次聶玉棠,替他把了脈,隨後動手將幾位郎中的方子稍微改了改,就叫幾個白鬍須的老頭兒心服口服,連聲道“厲害厲害!”跟著沒幾天,聶玉棠在喝了雲逸之的方子後,像是有轉醒的架勢,可到底是身子底弱,睜開眼喝了口涼茶,又昏了過去。關鍵時刻還是程鐵峰的刺激大法頗有療效。他在處理了那幾個殺手之後,就留了一個伙伕小二哥的活口。用刀子在小二哥的身上割出一條條鮮血淋漓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