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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可怕的事情。

夏芍藥在帳子裡全無抵抗之力,還不興在自己的範圍之內整治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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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行被夏芍藥留在東次間看了兩天的帳本,這些日子跟著她流水帳是看得懂了,只他不耐煩做這些瑣碎的事情。

等到第三日上頭,終於申請解禁令,得了老婆的允諾,終於能夠出門去放風,直奔燕王府別院去喝酒。

燕王見他這般模樣,倒好似哪個牢房裡出來的犯人,好生取笑了一回:“這是誰家後院裡跑出來的小媳婦啊?”

夏景行捧著酒罈子美美灌了一口,向燕王訴苦:“殿下是不知道,我被媳婦兒關在家裡看了兩天的帳,眼前都是帳本子在晃。”這招太狠了,一下就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縱他不是侯府最得寵的孩子,可也是被老侯爺看護著長大的,讀書習字弓馬騎射都是練過的,獨獨沒教過他帳房先生的本事。

哪知道他就因為這個短處而栽在了小媳婦的手裡。

燕王倒是派了人去打聽了一番夏家的事情,對這位能夠獨立支撐起夏家產業的夏家少東還是頗有幾分欣賞的。

他這幾年駐守燕雲十六州,事事需要親力親為,這會兒倒是替夏芍藥說了句話:“你媳婦若是個男子,我倒是好請了來替我去軍中管糧草。”還真是位人才。

燕雲十六州不比江南長安洛陽這等繁華之地,兩國不開戰,駐守的武將倒是夠了,唯獨缺的就是這種能做實事的人才。譬如掌管錢穀糧草的小吏,既不打眼卻又不可或缺。

這會兒夏景行倒是知道自家媳婦兒的好了,還挺起了胸膛:“哪是!我挑的娘子,還能差了嗎?”

燕王大笑:“據我所知,可不是你挑的人家,而是人家挑的你吧?!”

夏景行剛做他伴讀的時候,瞧著總是一幅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色變的穩重模樣,三皇子真是覺得他小小年紀老氣橫秋,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捉弄他。

皇宮裡沒什麼可心的玩伴,小太監們從來奴顏卑骨慣了,太子年長,不屑於做小孩子的遊戲,倒是夏景行在他面前倒做不出諂媚模樣。

後來終於忍不住,捉弄了幾回,卻被夏景行一一化解了,三皇子這才覺得:咦咦我的伴讀也沒這麼悶嘛!

後來二人的關係就越來越親近了,三皇子還暗中助他捉弄過寧景世,令得寧景世在宮宴上出過兩回醜,後來被晉王懷疑,二人這才收手。

三皇子算是養在皇后膝下,卻也並非什麼受寵的皇子,夏景行就更別說了,老侯爺過世之後,他在鎮北侯府的存在感很低,平日在宮裡住著,放假回家的待遇,不說也罷。

燕王取笑完了他,又與他談起燕雲十六州的兵防,催促他:“不如這次你就跟我走?跟你家小媳婦兒說清楚,去幽州隨我建功立業去。我瞧著遼國動向,恐怕大興刀兵就在這一二年間了。”

燕王府日日都有斥侯回報軍情,這使得燕王就算是回奔洛陽伴駕,心中還是不安。時不時便有幽州邸報送到洛陽城來。

他前兩日前去行宮向今上稟報遼國動向,今上似並不以為意。

“遼國這都二三十年都只小打小鬧了,哪裡就會輕易興兵來犯?”

言語之間似乎還對聖駕出行,三兒子卻跑來跟他危言聳聽討論遼國用兵的事情頗為不喜。

聽話聽音,燕王見父上不喜,便不再多言燕雲十六州的軍事佈防之事,只聽得其餘幾名皇子滿嘴恭維話,哄的今上逐漸喜笑顏開,他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原來,小時候覺得父皇英明神武,可是他成年之後,自己手底下管著許多州府軍兵,才發現原來父皇也只不過是凡人一個,出喜歡聽好話。

燕王總覺得自己冷情,打小在皇后宮裡謹慎的長大,既要看著皇后的臉色行事,還要顧慮著太子的身份地位,到了封地之後,也多不喜諂媚的屬下,總覺得這等人最喜欺上瞞下。

見過了燕雲十六州的粗獷遼闊,以及當地百姓民生之艱,不知不覺間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改變。直到這次重回繁華之地,見到聖駕所及,行宮裡的奢糜無度,眾皇子視百姓如螻蟻,極盡揮霍的生活,燕王心中總覺得痛心不已。

他的苦悶,除非夏景行這樣的心腹才能傾訴一二。

又恨不得綁了夏景行回燕雲十六州幫他,催促著他去向夏芍藥坦白身份,還向他邀功:“你上次不是跟我借了人嗎?這兩日他們來報,寧景世可跟那位行院裡的紅粉知己打的火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