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弓想得想道:“大概一次可以有十來人吧。”一轉念間,問道,“白大哥難道想借月門抄敵後路奇襲?”
白澤一笑道:“奇襲只對常人有效,對夜叉族這等不畏生死,沒有驚懼心之類,未必有奇效。”
天機一旁道:“白將軍的意思是不是想要用離間計?”
白澤點頭道:“不錯,我有三千風族戰士在此,如能直抵須摩天后方,我便可令魔帝對風族起疑。只是所謂兵貴神速。若是一次只能透過十來人的話,要讓三千人透過,實在費時太久。”
青陽道:“我記得當日在攫夔山頂時,式微手下三護法所制渡空月門一次便可透過近千人。那三護法中的豕突不是在我們營中麼?喚他前來問問,說不定會有什麼好法子。”
秦弓搖頭道:“這法子好是好,只是讓白大哥率區區三千人馬孤軍深入,實在是太危險了。”
白澤道:“行軍打仗哪裡有不危險的道理?尊主放心,我能去得,自有法子可以平安回來。”
秦弓見白澤說得堅決,也只得點頭,忙叫人傳豕突入帳。
豕突進得帳來,一聽是制月門之事,登時興奮起來。要知道,這月門也不是隻要武藝高強,法術高明便能夠弄得出來的,卻是一種天賦。豕突見自己也有用武之地,不由大為高興,一張醜臉笑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連忙拍胸跺腳,一力承擔。
眾人又自細細計議了一番,方才散去。
次日,蓼莪、青陽率地、水、火三族戰士便往須摩天進發,只見黃、藍、紅,三色軍馬,宛如三股潮水一般湧動,動地而至。
須摩天早有白藏率領風族人馬,更有夜叉族在側,抵住蓼莪青陽等人。
只見火族戰士爆焰齊發,穩住陣腳,敵軍一時不得前行。地族戰士趁機借地遁,自地下攻上,水族戰士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白藏一聲令下,風族鼓動旋風,夜叉族聲聲吶喊,拼死殺來。
一時間須摩天風急,水響,火起,地動,殺聲震天。兩大隊人馬戰在一處。直攪得天地昏暗,日月無光。
戰得多時,地水火三族雖是人多,竟也漸漸不敵。那夜叉族果然厲害非凡,便那一張張滿是殺機,不見有半抹溫情的臉,便令人心頭髮怵。三族人馬漸漸壓不住陣腳,漸戰漸退。
白藏見勝利在即,心中反倒生出無數疑慮來,只覺得今日與往日大是不同:一則連番交戰,對手早對夜叉族心生懼意,龜縮在玄溟天不敢動彈,何以今日卻反而主動來到須摩天,二則向來與蓼莪形影不離的破軍,還有天機怎地不見了蹤影?更聞有報說秦弓已然親臨,何以也不曾見著?
白藏越想越覺其中有詐,連忙一聲長嘯,便要收兵,忽見後方天空上一道白光亮起,半空裡月門洞開,一個人自月門中直闖而下,只見他紫袍金盔,手中執定天狼弓,不是秦弓是誰?!月門未掩,又自闖出兩個人來,正是破軍與天機。
蓼莪等人見是秦弓到了,頓時精神一振,奮力掩殺而來,想要與秦弓會合。
三人直撲而下,只見秦弓右手一揚,擎出天狼箭,挽起萬丈霓彩,左手天狼弓或割或引,烏光四射。
破軍一杆銀槍寒氣逼人,捲起飛雪千堆;天機一支鐵筆大開大闔,盪出殺機萬重。
三人一陣衝殺,宛如狼入羊群,所到之處,如水波一般分開,無人敢奪其纓。
秦弓與破軍、天機甫入軍中之時,乘著敵手慌亂,倒也無甚阻攔,然殺到中途,便立刻有幾十名夜叉族人圍了上來。
三人以一敵十,毫無懼色,夜叉族人紛紛倒地。只是秦弓的臉色卻越發凝重起來。原來那夜叉族人雖然人數漸少,但功夫、力量卻似陡然倍增,只一人便似有適才十來人之力。
“看來昨日天機所猜,半點不錯。”秦弓手中不停,心中也自不停。眼看戰場上不斷有人倒下,亡魂越發多起來,而對手則越來越強,秦弓心中不禁焦躁。
戰得多時,耳聽得天機與破軍兩人氣息漸重,自己也覺氣力大不如前,如此下去,怎生是好?
秦弓正自焦急,忽見頭頂白光亮起,月門又開。心中不禁驚疑:“是誰來了?”
心念剛起,便見一個人影自月門中閃出,但見那人衣袂飄飄,面目如畫,一手將一個髑髏高高舉起,秦弓不由失聲叫道:“漪妹?!”心中一急,顧不得許多,連忙將弓一掃,逼開身周敵人,縱身而上,口中叫道:“漪妹,你來這裡做什麼?!”
羅漪見是秦弓,嘴角一展,露出個迷人的笑容來,只